東海。
傾盆大雨下，浪濤翻滾。
海面上，兩道身影踏浪而立，一者身著紅色鬼袍，氣息虛無縹緲，一者滿頭白發，立身五行法陣內，更是感覺不到任何氣息。
兩人冷冷地注視著桃花島上發生的大戰，從始至終置身事外，未曾插手。
“老荼，如果南方鬼帝和三位閻羅今天全都要死在這里，你如何選擇？”觀戰片刻，李子夜開口，詢問道。
“哦？”
神荼聽過身旁年輕人之言，面露詫異之色，問道，“人族，還有這么多戰力嗎，哪怕中原北境的那位天諭殿主來了，本座也不認為，人族有什么勝算。”
“戰力的問題，老荼你就不用操心了。”
李子夜語氣平靜地應道，“你只需要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你我同盟一場，又有顏如玉這個牽絆在，我不想將關系鬧的太僵。”
神荼聞言，猶豫了一下，回答道，“如果他們有生命危險，本座不能坐視不理。”
“也就是說，你要保他們的性命？”李子夜眉頭輕皺，問道。
“嗯。”
神荼點頭應道，“不得不為。”
“老荼，你這個回答，會讓我很為難。”
李子夜心平氣和地說道，“如果可能，我不想和你為敵，這樣如何，一會兒，不論發生何事，你不要插手，否則，結果如何，我也無法向你保證，言盡于此，就看你的選擇了。”
神荼聽過前者之言，不知為何，心頭下意識一跳，目光看向身旁的年輕人，那被紅蓋頭遮蔽的雙眼中閃過一抹凝色。
不對。
這太上上神，不是那種喜歡虛張聲勢之人，他既然這么說，就說明，他有把握做到。
但是，這份底氣，究竟來自哪里？
短暫的思緒后，神荼壓下心中思緒，沉聲問道，“太上上神，可否說明白一點？”
“也不是不行。”
李子夜平靜道，“不過，老荼你要先告訴我，南方鬼帝他們為何要和天將聯手，去搶那具石棺。”
“具體原因，本座不清楚。”
神荼正色道，“本座只知道，這些年來，南方鬼帝一直在尋找南天門的入口，或許，他出手幫天將搶奪那具石棺，是為了問出南天門的下落。”
“單純的交易嗎？”
李子夜輕聲呢喃了一句，雙眼微瞇，說道，“如果一具石棺，就能換得南天門的下落，這個交易，我人族也不是不能做。”
“人族？”
神荼冷笑道，“和人族做交易，無異于與虎謀皮，這是共識，太上上神，本座的這句話，你不能否認吧！”
“那倒也是。”
李子夜頷首應道，“聲名在外，這一點，我不否認。”
“上神的問題，本座回答了。”
神荼提醒道，“那上神是否該告知本座，先前那句話究竟是何意了？”
“你先立誓，不將我的話告訴任何人，包括南方鬼帝他們。”
李子夜平靜道，“良言難勸該死鬼，我可以給你一次面子，但是，如果南方鬼帝他們屢次進犯，我不可能一直放過他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