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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盤子里的火腿只剩下寥寥幾片,當瓦罐里的干酪只剩下零星幾顆,當木桶里的麥酒只剩下淺淺的一個底,圣餐會便告一段落,紫袍人把最后一塊炸魚囫圇吞下,抹干凈嘴唇上的油光,再次走上高臺,恢復成嚴肅莊重的模樣。
他朗聲說道——
“佳肴和陳釀是給予勞動者,辛勤者,純良者,守法者的犒勞和嘉獎,嘉獎汝等在過去的一年與內心的陰暗念頭不懈斗爭,將積極和安樂的種子播撒到北境各處……”
“但世事皆有兩面,有辛勤勞動者亦有坐享其成者,有遵紀守法者亦有肆意妄為者,在汝等關愛親朋,創造生活,擁戴法律,堅持勞動之時,亦有人放縱自己的私欲,侵犯廣大民眾的利益,破壞北境的安寧與和諧……”
“在此,我等以隱匿賢者的名義,對罪人實施正義的審判!”
話音落下,一個雙腳赤裸,踝系鐐銬,身披麻衣的男人被帶了上來,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慘白,讓人懷疑他是不是下一秒就要暈過去,緊接著是一個女人,同樣身披麻衣,但卻掩不住她前凸后翹的身段,可在場的男人卻很難對她心生邪念——因為她的頭發被剃光了,臉上和頭上都被涂上了炭灰,看起來格外恐怖——而憤怒使她的面孔如鬼怪般扭曲。
“你們這幫下賤坯子!竟敢這樣對我!”她用刺耳的聲音叫嚷道,“我詛咒你們,你們必將……咳咳……”
冷空氣嗆進肺里,她頓時劇烈地咳嗽起來,為首的紫袍人對她的無能狂怒置若罔聞,開始宣讀他們的一條條罪狀。人們臉上的表情一開始是迷茫的,但后來漸漸轉變成難以抑制的憤怒——原來這是一對夫妻,以經營雜貨店為生,大概從三個月前,他們將一種成癮藥物偽裝成調味糖,水果糖,煙草和熏香蠟燭出售,這種藥物一開始會讓人覺得精力充沛,但時間一長便會讓人骨瘦如柴,精神恍惚,直到變成一具行尸走肉。
為了彰顯事情的嚴重性,紫袍人特意強調了這種藥物對兒童的危害,比如導致發育不良,讓一個漂亮的孩子長成頭大身小的奇形怪狀,比如抑制呼吸,讓一個強壯漸漸失去奔跑嬉笑的自由,走得稍微快一些就會氣喘吁吁——運氣不好的話甚至會因為接不上氣一命嗚呼,一些面目柔善的婦人聽到這里,眼神憤怒得快要噴火,又驚又怕地抱緊了自己的孩子。
要是自家孩子不甚把這臟東西當零食吃了……天哪,那太可怕了!這種喪良心的家伙就不該活在世界上!
“魔女家族的細作?”阿蒙從瓦罐里撈出幾顆剩下的干酪,嚼出一股淡淡的咸味。
“嗯哼。”透特也把盤子里剩下的火腿片捻起來吃了。
吃完早飯后,梅迪奇不知道去哪里浪了,葉蓮娜則去找她在女子會上認識的新朋友,阿蒙和透特則混跡于人群之中,在搜刮殘留的食物之余用瞅著臺上的動靜——雖然剛剛已經吃了一頓,但透特認為正餐是正餐,零嘴是零嘴,要分開算的。
“販賣禁藥啊……你是怎么發現這事的?”
殘余的果酒像長了翅膀一樣從木桶里飛出來,阿蒙給透特盛了一杯,又給自己盛了一杯。
“純屬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