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嘛,我只是心血來潮——”
“我不想跟你說話。”
其實在阿蒙從天而降的前一秒,透特悄悄憋了一口“雪女的霜息”在嘴里,但祂沒想到阿蒙會從正上方落下來,那口霜息便沒能及時噴出去,在地上滾的時候又被祂不小心咽回肚子里了——現在寒氣在肚皮里橫沖直撞,拔涼拔涼的。
突然,透特發現痛覺沒那么明顯了。在部分痛覺被偷走的同時,一只骨節分明的手繞到前面,帶著不知道從哪個獵人那里順來的熱量力度適中地揉著祂的腹部,中和了躁動的霜雪,連帶心中的不悅也隨之消散了一些——但為了不讓阿蒙太得意,透特還是選擇板起面孔,一言不發。
“我錯啦,隨你懲罰好不好?”
軟軟的卷發蹭了過來,癢意從脖子那塊兒的肌膚爬到心底,透特努力把嘴唇壓成一條直線,從鼻子里出了一口悶氣,煞有介事地說:“你要是再敢在我想和你親近一下的時候搞惡作劇,我就要在你來找我過夜的時候通宵工作,說到做到。”
“唉,和我生氣就算了,何必對自己那么苛刻呢……”
祂們都沒有忙著起身,而是維持著相擁的姿態絮叨了一陣。時天使敏銳地察覺到隱匿賢者并沒有所表現出來的那樣生氣,于是又開始不安分了,祂捉住了透特的手,一會兒摩挲著那些因為早年征戰磨出的繭子,一會兒又在掌心畫圈,一會兒又把手指彎折成各種形狀……透特本來還能分神靜聽走獸踏過雪地的聲響,不到片刻便被煩的不行,于是捉住了那只作亂的手,問:“你想干嘛?”
“不打算把剛剛那個吻補上嗎?”阿蒙將身子貼得更緊了些,聲音像是浸著蜜糖,“就當給我一個改正錯誤的機會。”
“不了,我要起來了。”
“啊,我要難過了——”
“不是因為生氣,”透特嘆了口氣,安撫性地拍了拍對方的手背,“是有個麻煩的家伙過來了。”
伴隨著某種森嚴冷酷的氣息,那上半身是鎧甲,下半身是黑霧的靈界生物帶著黑皇帝的旨意降臨于此。
“嘖。”
這個語氣詞暴露了透特從鄭重變得輕慢的態度,接著祂將那原本裝在鑲飾著金色荊棘的深黑色信封中的牛皮信紙往茶幾上一甩,與給阿蒙的那封并排在了一起——黑皇帝的信使本來是要將信交給透特,但見阿蒙也在,便把屬于時天使的那份也遞了出來。在將信拆開之后,祂們發現這兩封信的大意是一樣的——“去參加一座新宮殿的落成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