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所羅門得到了一頓極其陰陽怪氣的冷嘲熱諷。”阿蒙回想了一下,隨即模仿出透特當時那種膈應人的做作語氣,“天哪,陛下,瞧您說的,您該不會以為我和您的關系真的很親厚吧?您該不會以為幾杯酒,幾句套路式的問候就能把我們變成親密無間的好朋友了吧?我想那種天真質樸的少年時代已經離您很遠了。”
“再則,您完全不用擔心我的教義是在針對您什么的,一來您頭上的寶石帽子好歹是在alex……我是說,真實造物主的見證下戴上去的,我很尊敬他。”
“二來,我把這些教義寫上去的時候,您和諸位同僚沒準還是在乳母懷里流口水的奶娃娃,您說我沒事跟奶娃娃計較什么?吃飽了撐的嗎?”
“三來,比起我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窺秘人,您還不如多關注一下特倫索斯特和圖鐸——當然,祂們是您‘最忠誠的天使’,但當年智慧,烈陽和風暴也是以虔誠著稱的,可結果呢?”阿蒙聳了聳肩,“就是這樣。”
梅迪奇的眼神變得微妙起來,“最后一句你是隨口說的還是……?”
“一種設想。”透特小心翼翼地把研究完的神秘學裝置復原,“紛爭年代那會兒,造物主的神國雖不復光明,但寶庫中仍留有不少高序列非凡特性,在和那幾個叛徒幾番斗爭后,我們有得有失。一旦這個國家出現裂痕,祂們就會用晉升的契機引誘各位天使。”
“然后就會有好幾個新國家誕生并爭先恐后地宣告自身存在的正當性。”梅迪奇從褲袋里摸出煙盒,“我們又要考慮和誰撕破臉,和誰維持廉價的友情。”
“你這么快就開始考慮以后的事情了?”透特驚訝地挑了下眉,“我還以為……”
“以為我今天是來責怪你的沖動的?”梅迪奇一巴掌拍上透特的肩膀,因為沒有收力,窺秘人并不以結實著稱的身板劇烈地搖晃了一下,“虛假的和諧是那些毫無見識的家伙才會在乎的東西,但對見慣了紛爭的我來說,碎了就碎了,根本不需要撿起來拼好!”
“你把不毛之地建設成如今這個樣子又不是靠的祂所羅門。”梅迪奇狠狠地吐了口煙,“每年送點兒礦產,按時繳納賦稅祂就該感激涕零了,而不是把手伸那么長!”
“總之你別虛,反正我和大蛇還有主都是支持你的,畢竟我們可沒忘是誰幫忙把神棄之地的遺民帶出來的!”
“謝了,道理我明白。”透特拍了拍搭在肩膀上的那只手,“但是不要在實驗室抽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