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強哈哈一笑道:“東家,這事情...也算是誤會一件,一開始董將軍不知道車隊是我們林記的,我們的人,他毫發無損,至于那些貨物,也是一件都沒有少,現在就在庫房里邊堆著呢。”
說起這件事情,董海臉上露出一絲愧色,低頭道:“林先生,兄弟們實在是有些急眼,等我知道這事情的時候,車隊已經被沖散了,我只能先將貨物保存下來。”
林山擺擺手道:“既然你是董古獵的弟弟,這點小事就不用在意,只是我看你明明是官軍,不再營寨之中安身,為什么要來到這個山寨里邊呢?”
董古獵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林先生...我現在已經不是朝廷正選武官了...而是一個反賊。”
林山不緊不慢地道:“仔細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董古獵這人可以說是為將者的典范,進退有據,有血勇,但也有謀略,在人情世故上也十分老道。
從他身上也可以窺見,董海作為他的弟弟,也絕不是什么庸人。
而董海聽到林山這話的語氣,就知道林山打算介入此事了,臉上露出一絲感激之色,然后開口道:“是這樣的,林先生,三個月前,我奉朝廷之名,領兵三千人,前來高唐州鎮壓漢王之亂。”
這些年,各式各樣的草頭王興起,實在是太多,這個漢王林山并未聽說過。
而一旁的蕭強解釋道:“東家,之前的秦王之亂被平定之后,三文縣那地方又冒出來一個漢王,擁兵萬人,聲勢是遠遠不能和那秦王比的。”
董海道:“不錯,因此朝廷只是給我三千人,令我平叛,我軍中有個監軍,名為錢騰。”
林山挑眉道:“難道是宗室?”
董海道:“確實是宗室,問題也就出在這個人身上,我一開始不以為然,這些天細細想,才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前董海一直是駐守都城的禁軍,大概三個月前,他的妻子外出禮佛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流氓,調戲了他的妻子,董海作為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自然不可能坐視這種事情的發生,當即就把那個男人一頓胖揍。
事后才知道,這人竟然是信王世子,信王本身權勢倒也還好,畢竟不是每一個藩王都像錢烈一樣大權在握。
不過比較麻煩的是,信王的爺爺是宗室當中的一位先天武者,這就導致信王一脈其實還是很有分量的。
當時董海就覺得有些麻煩了,于是上門請罪,信王倒是和顏悅色地安撫了一番,這讓董海以為這事情就過去了。
“當時我還以為信王寬宏大量,家兄有書信來,說信王早年行事睚眥必報,這事情肯定沒這么簡單結束,讓我小心再小心,悔不聽家兄之言啊...”
董海臉色十分蕭索,頓了頓,這才繼續道:“這個錢騰,為人倒是有趣的很,雖然是監軍,但是對我的軍務從不指手畫腳,我投桃報李,對他十分尊敬,一來二去,我自認也算是朋友了,他時常出入我的軍賬,看我的文書,我一開始沒多想,然后就出事了...”
董海臉上露出一絲潮紅。
“此人竟然偽造了我的字跡,說我與漢王勾結,有叛國之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