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織,本是夜深人靜的刺史府此時卻喧鬧異常。
一隊一隊的侍衛舉著火把,來回搜查,府中的下人們被一個個帶到前院清理數目,查證身份。
蘇顯兒有驚無險的回到閨房,來不及查看手中的半截信件,脫下夜行衣,藏得嚴嚴實實,立馬回到床上睡覺。
果然不到片刻,門就被敲得碰碰作響。
“師妹,師妹,開門啊。”
敲門者正是崇州刺史東方大人,蘇顯兒睡眼朦朧地爬出被窩,披上外衣,打開房門,門外眾侍衛紛紛回避。
東方云皇硬著臉進了房,掃了一眼蘇顯兒,然后,瞬間目光呆滯。
此時的蘇顯兒,夜行衣剛換下,來不及換別的衣服,起來的又匆忙,只披一件紗衣,外罩一件蔥綠色透明中衣。
蘇顯兒見他兩眼發指的盯著自己,低頭一看,俏臉霎時通紅,尖叫一聲,“啊出去。”
手忙腳亂的掩好衣服,東方云皇還沒來得及狡辯,一個花瓶當頭砸來,嚇得他連忙躲開。
“師妹,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問一下。”
一個花盆又飛了過來,“你給我出去。”
東方云皇連忙跳出門來,“師妹,你聽我說。”
“哐啷”一聲,房門關上,半天沒有聲響,東方云皇尷尬地站在門外。
舉著右手,隨即很自然地摸了摸鼻子,侍衛中不知誰“噗嗤”笑了一聲,東方大人立即惱羞成怒。
狂吼道“笑什么笑都給老子找人去,找不到線索,今晚別想睡覺。”
眾侍衛立即像打了雞血一樣,瞬間溜了個沒影。
東方大人心滿意足的回了東苑,搜查這種東西,掉給那些專業人士去辦就可以了,自己還是好好補個覺先。
反正該演的戲都已經演完了,就等著收網了。
蘇顯兒背靠著房門,聽得外面的動靜,不由“撲哧”一笑,紅著臉拉緊了衣衫。
行到床前,從枕頭下掏出半截信件來,就著油燈,仔細辨認。
那信件已經是殘缺不全,僅余上半截四行字,第一行開頭是“寒光”二字,第二行是“袁天”,第三行是“洛河神”,第四行是“日食”,信
件下半截被削去,內容無法辨認。
蘇顯兒看了半天,卻仍不知其所以然。
洛河神異的事只有袁天罡和肖清芳才知道全部真相。
不過她知道,一副即使黑衣人都要爭奪的信件,肯定不是普通信件。
細心地將信件藏好,天亮之后,就要想辦法送出去。
第二天整座崇州城里的搜查更加嚴密,大街上的軍士比起之前更多了兩倍,幾乎可以用五步一崗,十步一哨來形容。
巡邏的軍士眼神明銳的觀察著來往的行人,如狼似虎的眼神嚇得來往客商心驚膽戰,誰有半點兒異樣就會被逮起來問半天。
刺史府外的兩百軍士更是賣命。他們已經里里外外搜查了一個晚上了,神色疲憊,滿眼血絲,卻沒有找到半點兒線索。
東方云皇看著這些可憐的軍士不禁搖搖頭,吩咐家丁道“去,讓廚房準備一些吃的,再從外面買上兩車饅頭來。”
“是,老爺。”家丁退下。
朗聲道“大家歇一歇吧,兄弟們忙了一晚上了,我讓廚房準備了一些吃的,大家休息一下。”
領軍校尉甄應雄面帶歉色道“這,這如何使得這本是我等職責所在,再者,我等兄弟保護刺史大人不利,讓外人潛入,刺史大人沒有怪罪就已經是大人大量了,如何再能讓刺史大人破費”
眾軍士聽了,齊齊愧疚地低下頭。
東方云皇反駁道“兄弟們因為本官的事已經勞累了一晚上了,再說本官不是毫發未損嗎大家都累了,休息一下,填飽肚子再搜查也不遲嗎”
甄應雄大喜道“多謝刺史大人體諒。”
隨即大聲喊道“兄弟們休息一下,刺史大人請大家吃飯了。”眾軍士齊聲歡呼。
東方刺史難得大方了一回,大手一揮,早飯多了兩碗新鮮雞湯,廚房里的幾口大鍋柴火不停,總算湊夠了數。
再加三四個饅頭下肚,個個像喂飽了青草的老黃牛,又開始勞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