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起輕功,飛快地向著目標趕過去,掠過一條條蜿蜒崎嶇的山道。
終過許久,一片綠草橫生,林木交縱的山谷出現在東方云皇眼前。
走進山谷,到處一片青綠蔥蘢,只是異常安靜,偌大森林竟連只鳥鳴都沒有。
正詫異間,耳畔傳來一陣“咝咝”的聲音,同時還有輕微物體滑過樹葉的聲音。
東方云皇心里一動,唇間微微一笑,好東西來了。
耳中傳來三股破空的聲音,右手一動,長劍一閃而過,地上便掉下六截金黃色的蛇身來。
東方云皇蹲下身來仔細觀察,那蛇通體金黃,蛇首中微微長起一點肉冠,約有小兒臂粗,兩米長短,便是普斯曲蛇了。
任他見多識廣,也不認識這蛇屬于什么品種,如果拿到現實世界去,恐怕會驚掉那幫磚家叫獸們的眼吧
林中的鳥雀,大抵是被普斯曲蛇給吃了。
將六截蛇身撈在手里,繼續向前走去,算是賄賂那大雕的東西了,山谷到了盡頭,在山石草叢之后,卻是一個大山洞。
東方云皇心里暗喜,到了。
放開步伐,進了山洞,洞中黑黝黝的,或是因為地形偏僻的原因,大白天不見陽光,洞中一片安靜,看來那大雕不在。
洞并不大,只有三丈方圓,洞中布置,只能用三個一來表示,即石桌一張,石凳一個,亂墳一座。
行至亂墳前,東方云皇執劍行了一禮,無他,惟敬而已。
依著他的猜測,獨孤九劍大抵就在那墳中了,大雕還沒有回來,要不要取呢這是個問題。
眼見石壁上依稀有字,在遠處有些模糊,他走上前去,運著內力,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燦燦生輝。
伸手抹去洞壁上的青苔,出現幾行字,字跡筆畫甚細,入石極深,他一眼認出這些字是利劍所劃。
“縱橫江湖三十余載,殺盡仇寇,敗盡英雄,天下更無抗手,無可奈何,惟隱居深谷,以雕為友,嗚呼生平求一敵手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也。”
下面落款是“劍魔獨孤求敗。”
東方云皇呆立在洞壁前,久久不語,心里反復念叨著那幾句話,“天下無抗手”“無可奈何”“寂寥難堪”。
他并沒有因為這幾句話而覺得獨孤求敗無敵天下是一件自豪的事,因為他深深體會到獨孤求敗內心深處那種寂寞難堪之意,高處不勝寒。
他也是一名劍客,雖然并不純粹。
可他明白,當一個人做一件事而到了力所能及的極點,以后剩下的,只有無盡的寂寞了,就像經過紫禁之巔之戰的西門吹雪那樣。
同時,他心頭一陣大悲,突然之間,他有一種想哭的欲望。
不是為自己而哭,而是為獨孤求敗而哭,為那些苦苦掙扎在紅塵中,超脫無望的求道者們而哭。
像獨孤求敗那樣的劍客,本該笑傲于天地,執劍與日月爭輝。
但卻因為天地枷鎖,生生老死在山野間,無人問津,長笑仰天,長歌當哭。
依稀間,他仿佛看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坐在月下,輕輕擦拭著手中的長劍,神情是那么的專注,卻又那么的無奈。
獨孤求敗的劍道一生用五柄劍來概括,利劍,輕劍,重劍,木劍,無劍。
按照東方云皇自己的理解,獨孤求敗共經歷了“舉重若輕”“舉輕若重”“輕重隨心”三個階段。
劍道上的修為應該在“神劍合一”之境,較之大唐雙龍傳中天刀宋缺的“舍刀之外,再無它物”的人刀合一之境更勝一籌。
因為獨孤求敗心無掛礙,而宋缺的心中,除了刀道,還有宋閥基業和企圖恢復漢人江山的家族重任。
因此,宋缺無法做到神念合一,達到“神刀合一”之境。
獨孤求敗在劍道上的境界應是先天大宗師無疑,東方云皇猜測。
他在內力上的修煉應該不高,縱觀笑傲江湖一書,令狐沖從頭到腳使用獨孤九劍時,完全與內力無干系。
由此推之,獨孤求敗在內功上的修煉,完全是不及劍術的。
與此截然相反的是,黃易筆下的令東來,“十歲學劍,十五學易。”“三十歲大成,進窺天人之道。天地宇宙之間,遂再無一可與抗手之輩。”最后在十絕關內,破虛而去,令東來無疑是幸運的。
因為他有太多的前輩們作為目標,他的前進方向一直是明確的,而獨孤求敗卻只能老死于山野之間,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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