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嘩啦啦
蔚藍的天空下,海浪有一搭沒一搭的拍打著海岸,泛起潔白的泡沫,一群群海鳥歡快地從海面上飛過。
東方云皇是在劇痛中醒來的,一睜開眼,就發現了那個站在自己手背上耀武揚威的小東西,揮舞著大鉗子,“我夾”“我夾”“我再夾”。
他翻了翻白眼,連你這小鬼也敢來欺負我反手一巴掌將小螃蟹拍了個粉碎。
正要起身,低頭就看見手中的倒影,不禁一愣。
一把扯過身后的長發,然后頹然松開。
原本漆黑如墨的長發竟全部變成一片雪白,一夜之間,皓然白首。
驀然想起“白首之約”這個詞,他頓時心生一陣厭惡。
喃喃道“這就是過度損耗精元的代價嗎哈哈,可憐未老頭先白,可憐未老頭先白,哈哈”
自嘲了幾聲,手摸到一個東西,掂起來后方才松了口氣。
正是天痕長劍,辛好還在,這玩意兒要是掉到東海里,可真就麻煩了。
尋找起來無異于大海撈針。
鼻子中忽然嗅到一陣腥臭味,他側過身一看,不由得后退幾步。
赫然是半截鱷魚的身體,在陽光下,散發著腐爛的臭味。
上面爬滿了螞蟻蛆蟲。他擦了擦冷汗,思緒回到了昨天。
大自然的力量是極為可怕的,當大潮襲來的時候,一掃天地,無可阻擋。
在那摧枯拉朽的可怕威力下,幾十艘戰船被浪頭卷入的剎那就被拍成粉碎,船上的水兵一個也沒逃脫。
水中的鱷魚被水浪卷起,拍在山崖上,直接化成了肉泥。
他和林總管二人被卷入浪頭后就昏了過去。
如今他活下來了,那死太監肯定也還活著。
只是
“嘿嘿。”東方云皇陰陰一笑,他的內里雖然不如拿死太監渾厚,但他的劍氣中卻是蘊含著劍意的。
被劍意入體,沒有個五年六年他是驅散不了的,好好享受劍意帶來的噬體之痛吧。
拄著劍,步履蹣跚地爬上了海灘,盡量離那鱷魚尸體遠了一點。尼瑪,真是太臭了
這里是東海邊一處不知名的海灘上,光看這滿地亂爬的螃蟹和五顏六色的貝殼,以及海邊茂密的叢林,就知道這里鮮有人跡了。
躺在一處陰涼的樹蔭下,緩了口氣,感受著體內干枯的丹田和皸裂的經脈,東方云皇苦笑數聲,這次虧大了。
內里用盡可以重新練回來,但損耗的精元卻不知道要費多久才能補回來,這可是關乎壽元的東西啊。
緩緩運轉神照經,開始入定療傷。
整整一天,東方云皇就在未起身過,一直到月上中天,才睜開眼睛,吐了口氣,收功起身。
已經是子初時分,一輪滿月將天地照的透徹,天地間宛如披上了一層銀紗,群星黯然。
東方云皇放開心神,沉浸在這無邊自然中。
此時的他毫無防備,若有人從旁偷襲,絕對能一擊奏效。
東方云皇一直都很鄙視那些自以為征服了自然的登高者和探險者們,真是牛不知角彎,馬不知臉長。
若非自然放開心胸接納了他們,他們焉能探得自然面目的一二好意思說征服了自然
自古以來,登高能做賦者,是因為他們與自然融為一體,感悟到了自然的美妙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