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樞見門口人,縱是布衣荊釵,也難掩蓋眉目如畫,傾城傾國的絕色容顏。
心下疑惑,她不應該在這里啊
正是五年前從新鄭離開的東君焱妃。
“娘親,你怎么來了”
月兒親密的沖到她懷里,引起那豐腴飽滿一陣晃動,靈樞看的眼熱,他也想啊
她左胸下有顆小痣,一個念頭瞬間從腦海中蹦出來。
靈樞頓時神色古怪起來,他怎么有這種想法
搖搖頭,趕緊將這些不該有的心思全驅除出去。
“你個小淘氣,不好好在家待著,又跑到你蓉姐姐這兒瞎鬧。”焱妃點點月兒小腦袋,笑罵道。
“白鳳和墨鴉叔叔不在,沒人陪我玩兒,我只能來蓉姐姐這兒了。”月兒縮著頭,可憐兮兮道。
“念端大師身體不好,需要靜養,再打擾她的清凈,看娘親怎么收拾你”
“不礙事,不礙事,我也很喜歡月兒。”
念端笑著,臉上也輕快了不少,招招手,“靈樞,這是為師的好友,緋煙姑娘。”
靈樞拜見,焱妃回應,卻察覺到他胸口萬葉飛花流殘留的氣息。
如此精純的萬葉飛花流,難道木部少司命已經歸位了嗎焱妃心里一驚,幾人入客廳坐定。
“方才我看到墨家的人從這里離開了,那個燕太子丹又來了”焱妃問道。
“哼,他心懷不軌,好幾次我都發現,他偷偷打娘親的注意。”月兒哼哼道,眾人皆笑。
“你個小孩子知道什么”焱妃沒好氣道。
“白鳳墨鴉他們曾告訴我,那個燕丹曾多次招攬過他們。”
“看來,他是打著把你們一個不漏都帶走的心思。”念端笑道。
“他當然著急,秦軍已經連滅韓趙兩國,秦將王賁正在圍攻大梁,魏國滅亡在即,下一個指不定就是他燕國。”焱妃道。
“嬴政這個暴君,刀兵一起,多少黎民跟著遭殃,最近來醫谷求醫的人越來越多了。”
端木蓉有些憤憤不平,念端的身體本來就不好,有時候還得拖著病體給他們治傷。
“蓉兒,我們只是醫者,救死扶傷才是我們的職責,天下大事不是你我該關心的事。”念端訓斥她一句。
“小醫醫身,大醫醫國。”端木蓉低聲嘀咕。
念端臉色一變,怒斥道“這誰告訴你的是不是燕丹那個混賬東西”
“你連你自己的安危都無法顧及到,談什么家國天下我前面叫你少聽他胡言亂語,你為什么就是不聽你想氣死我嗎”
念端氣的手直抖,臉色慘白,接連一陣咳嗽,口角上帶上了血色。
“師傅”“師傅”“念端大師”端木蓉,靈樞,焱妃三人齊齊一聲驚呼。
焱妃幾乎立刻站到了念端的背后,為他運功梳理氣脈,許久,念端神態終于緩和下來。
端木蓉嚇得跪在地上,抱著念端的腿哭訴著,“師傅,師傅,您消消氣,弟子再也不敢了,再也不聽他胡言亂語了,師傅。”
念端長長舒了口氣,道“那燕丹是什么人,嗯,一年前,因為他,機關城血流成河,墨家四分五裂,淪為諸子百家的笑話,你想讓我醫家同樣分裂嗎”
“你的師伯夏無且至今還在秦國太醫署任職,你想害死他嗎”念端說著,手無力的垂下來,將端木蓉攏在懷里。
“那嬴政再殘暴,秦軍再無道,那和你有什么關系,你只是一個醫者。”
“是,師傅,弟子明白。”端木蓉帶著哭泣的聲音悶悶傳了出來。
靈樞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很想反駁一句,嬴政是千古一帝,但他不能。
念端的身體已是強弩之末,再不能接受刺激,況且,她的看法,是目前天下人的共識。
現在,嬴政就是暴君的代名詞,秦軍就是無道的代名詞。
以他后世人的身份,站在歷史宏觀的角度來說,始皇帝一統六國,車同軌,書同文,滅藩國化郡縣,使四海歸一,于華夏一族,真正的是功過千古,稱為千古一帝毫不為過。
可放在當下,他毫無疑問,就是破家滅國的劊子手,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