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與月神一戰,他一身經脈絮亂,真氣失控,六虛劫爆發。
若非最后神農尺的壓制,最后可能引發天劫,死無葬身之地。
一個月來,他每日通過神農尺蘊養真氣來療傷,一個月時間,才恢復了三四成,足可見當時傷的有多重。
天人高手不可小覷啊,貿然挑戰,就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是要付出代價的。
庭院中夜色如水,星辰閃爍,天地一片靜謐,一如他當初剛到來的那個晚上。
如果他當時沒有負氣而走就好了,他心想。
抬頭望著星空,猛然間,想念平添了一縷又一縷,他們從來都沒有分離過這么久。
長河經天,歲月回首,轉眼已是六年。
六年來,他們知心知底,有什么話不能坐下來好好說呢,非要鬧僵。
要不,等傷好了,就去認個錯
給自己妻子認錯,好像也不是什么難堪的事,他心想。
他伸手,接住了從空中落下的花瓣,愁緒萬千。
蓉兒,你在哪兒
海月小筑,位于桑海之城正東,凌駕于東海之上。
數年前,因緣際會,這小筑換了主人,將這原本臨海賞月之處變成了聞名于齊魯之地的美食名樓。
“滄海映泰岳,魚翅烹熊掌。”
哪怕是一向古板嚴謹的伏念,也對此地的美食贊不絕口。
田賜進了桑海城,便直奔海月小筑而來。
他對原著中那道名菜魚翅烹熊掌也很感興趣,更令他感興趣的是另一位穿越者同行。
早在數年前,他就察覺到另一個穿越者的存在,那人也察覺到了他。
二人也很有默契,一直兩兩不相見。
而這魚翅烹熊掌,似乎是后世某味東北名菜,既然來了,便索性嘗一嘗。
只是剛剛踏入海月小筑,他腳步就突然頓住,原本空闊的海月小筑里竟然不知何時已經坐滿了人。
東面伸出的側樓里整整齊齊坐滿了穿著后天八卦的道家人宗弟子,近兩百名弟子在幾個白須老者的帶領下打坐練氣。
時不時還有人往這邊看一眼,好像怕他跑了一樣。
為了他,道家人宗幾乎傾巢出動了。他留給道家人宗的恥辱,只能用血來洗清。
西邊的側樓里只有四個人,四個大宗師,陰陽家星魂,大司命,舜君,娥皇女英。
那個小個子怪胎星魂還一臉玩味地看著他,就好像在看一只即將迷失生命的羔羊一般。
臨水的兩層閣樓里坐滿了形形色色的江湖人士,一個個摩拳擦掌,面目興奮而兇狠,臉上寫滿了不懷好意四個字。
干將莫邪劍主的人頭在江湖懸賞榜單上,是最高的。只要踩著他的尸體,金錢,地位,名望,權利,美人應有盡有。
再加上暗中有心人的推動,使得這些人如嗅到血的蒼蠅一般圍了過來。
藍天碧海之間,殺氣盈盈充于野,海面上僅有些許微風,連一只海鷗也沒有,因為水下也埋伏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