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元首宮命令,鎮壓反吉翁份子!”
沒有警告,一臺扎古用手里的機槍率先對著人群中的空地打出了一發催淚彈,接著,其他的扎古也有樣學樣,很快,整個場地便只剩下升騰的煙霧和哭喊的人群。
“前進!”
潰不成軍的人群四散奔逃著,身后就是元首衛隊士兵的防暴盾和警棍,一群婦孺連反抗都成了奢望,一些曾經服役過的老兵們拿出自己過去的證書和獎章,想要攔住兇神惡煞的士兵,可當后者看到前者證書上寫著的穆佐共和國等字眼后,棍子抽的卻更加賣力了。
“現在是扎比家執政,你們拿出穆佐的證件干什么,我知道了,你們就是那些沒有剿滅干凈的戴肯派余孽!”
“你們不能這樣,我為公王流過血,我給殿下站過崗,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們!”
一位曾在當年扎比家接管政權時,和聯邦治安警察進行過戰斗,留下了不少傷疤的老兵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證件被打飛,他推開那些踐踏著自己證件的衛隊士兵,在泥漿中尋找著自己的證件,但下一秒,一根棍子就落到了他的頭上。
而在老兵失去意識前,只看到一臺扎古遠遠的在那站著,它手中的武器被高高舉起,槍口朝上。
“夏亞,你為什么不開火?”
“抱歉,隊長,我的槍卡殼了!”
“滾去后面維修!”
機動戰士指揮官對于多茲魯塞進來的關系戶自然也有些忌憚,所以,他沒有強令對方現場排障,而是讓對方去后方尋找整備人員處理,這樣,也算是賣個人情。
這種武力鎮壓饑民,尤其是手無寸鐵的婦孺的破事,如果在之后沒人追究還好,一旦追究,那自己勢必要被推出去當替罪羊。
那么,多份人情也能多條路,而不是像這種……
指揮官看到了正在突突個沒完的蓋亞,這家伙已經打完了一個彈盤,現在還在打第二個,被他丟在腳下的彈盤下面還能看到一只蒼白的手臂,而此刻,從120毫米機槍拋出的彈殼還砸死了一個抱著孩子跑路的女人。
看到這,就連指揮官都感到了惡心,說好的為宇宙居民的大義現身,可現在,死在他們槍下的,難道不是宇宙居民嗎?
在扎古的肆虐下,這場游行很快就被蕩平,暴亂者的隊伍被驅散,那些殘疾人,病人,身體羸弱者被逮捕收監,準備擇日公審槍斃,而那些還能干活的勞動力則是被押上飛船,準備送往小行星帶,因為那里的勞力已經被編入了吉翁的活死人部隊,所以需要新人去替代。
而他們的房屋,也同樣泯滅在扎古的腳下。
一場波及數萬人的暴亂,就這么在付出了千人傷亡,近萬人被逮捕的慘痛代價而結束。
夏亞走在街道上,此刻,在元首衛隊的控制下的氣溫系統又恢復正常,那些降雪化作了流水,一點點的排向下水道。
空氣中的血腥味和硝煙味依然刺鼻,甚至地面的血跡也沒有被沖刷干凈,一具又一具的尸體被蒙著白布集中在空地上等著燒毀,然后,夏亞停下了腳步。
他剛剛踩到了奇怪的東西。
而當他挪開靴子時,一枚覆蓋了一層帶著血腥味道的黑泥的勛章出現在他面前。
然后,夏亞摘掉了自己的手套,一點點的將泥巴抹去,只見在勛章背面,還留有穆佐共和國的縮寫。
“等下!”
捏著這枚勛章,夏亞喊住了兩個抬著尸體的婦女,她們面色蒼白,衣衫襤褸,也是暴亂的參與者。
夏亞走上前,沒有理會瑟瑟發抖的兩人,而是掀開了蓋在尸體上的白布,一個腦袋已經被黑色覆蓋,分不清是血跡還是泥土的老兵靜靜的躺在上面,瘦骨嶙峋。
夏亞將勛章放回老人的胸口,然后擺了擺手。
“走吧!”
隨后,這具尸體也被抬到了集中區域,數名噴火兵已經在此等候,當最后一具尸體被送到后,噴火兵扣動了扳機。
咆哮的火龍隨即吞噬了一切,熊熊火焰升騰而起,而這時,夏亞聽到不遠處傳來了奇怪的鐘聲。
他轉過頭,就看到一臺扎古像是小孩在玩玩具一般,將一座教堂的鐘樓拔起,然后拿在手中晃蕩了起來。
連綿不絕的鐘聲隨即飄向四面八方。
“死亡的喪鐘嗎?”
“鐺鐺鐺鐺……”
急促的放學鈴剛一響起,甚至老師再見的回聲尚未消散,背著書包的阿姆羅人影已經消失在走廊之上,速度甚至還把下樓的老師嚇了一大跳。
芙勞伯還想喊上阿姆羅放學一起去家里吃咖喱飯,她特意買了牛肉和其他食材,但可惜,阿姆羅的動作遠超她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