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赫西拉斯外海。
南安普敦號上,菲爾格扶著欄桿,注視著在陽光下微微波動的地中海。
“艦長,一切很快都結束了,你是英雄。”
艦上的心理醫生費德里克輕輕拍了他的肩膀,并安慰道:
“也許那都是一場幻覺,現在調查團都沒有撈起一塊有用的殘骸,你只是被卷入了一場陰謀。”
菲爾格沒有回答,只是頭更低了些,讓人看不清大檐帽下的表情。
不管那場離奇的戰斗究竟為何,但沒有科爾貝爾號,南安普頓號都會成為水下亡魂。
那場戰斗后因為害怕蘇伊士運河布設炸彈或其他埋伏,混合艦隊撤離到最近的阿國豪夫港停靠,直到排查完畢才允許通過。
現在,南安普敦號已經快穿越整個地中海,通過直布羅陀海峽后就將北上回國修整。
南安普敦號艦首被100毫米炮彈砸出的洞在豪夫港進行了修補,臨時焊了幾塊鐵板堵住,倒也不影響性能,順便實打實用上了一次損管團隊。
毫無疑問,作為參加了實打實貼面戰斗的軍官,菲爾格會受到濃重的表彰,前途可期。
可每當他閉上眼睛,就忘不了撕裂的科爾貝爾號,忘不了甚至飛出巡洋艦的人影。
真的是陰謀嗎?如果要花費幾百條人命去扮演一場陰謀,那背后的動機也未免太可怕了些。
波爾多的真·科爾貝爾博物館絲毫沒有異動,到現在髪雞都在清查泄密案。
費德里克知道菲爾格心情復雜,只是默默陪他站在艦橋,背靠著欄桿感受熱情的地中海。
一個侍從著急地跑了過來。
“菲爾格艦長,有來自本土的命令。”
“是要將我暫時解職嗎?我現在確實不怎么適合指揮戰斗。”
菲爾格苦笑,但侍從很快反駁了他:
“不,本土要求你繼續戰斗,而且是一場更加艱險的戰斗。”
侍從交給他電文,菲爾格只掃了一眼就脫離了原本頹廢的狀態,身形挺拔了許多。
“我要和將軍通電話!”
……
“這是一支龐大的,孤獨的,危險的,以弱對強的戰斗。”
電話里的上司對菲爾格毫不避諱,講述了目前的狀況:
按照計劃,圭那亞港出發的杜布雷號預計84小時后在里約熱內盧與第二艦隊遭遇,沒有友軍。
巴硒和阿根庭最多旁觀,不趁機落井下石就算好了。
如果是空中支援,按照最近的路線,攜帶反艦導彈的戰斗機從摩絡哥出發,發射完導彈后立即到圭那亞降落,也需要9000公里航程,沒有任何戰斗機能夠做到。
而三國混合艦隊在豪夫港進行了修整,有充足的燃油和補給,是第二支能夠投入部署的艦隊。
唐寧街已經達成緊急協商,整個混合艦隊可能都會參加這次行動,一條驅逐艦、三條護衛艦組成特混艦隊南下,兩條補給艦則跟在后面。
“我接受。”
菲爾格毫不猶豫接受下來:
“這支第二艦隊一定與亞丁灣的戰艦有關系,南安普敦號會趕往預定海域!”
有兩條補給艦在后面慢慢吊著,他并不怕燃油不足,單向也就三四千海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