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桑青將會帶一個雄性住到他家里,渾身戾氣就止不住地往外逸。
他的房子,憑什么要給別的雄性住?
若是之前,他還能強硬地拒絕。
但是,她幫自己坐了這么多次精神治療,降了這么多暴動值。
這次更是一下降了6個點。
他現在的精神狀態比他剛入軍營的時候還要好。
心里堵著一口氣,讓人難受。
桑青拿著裝有她軍銜肩章、胸章、制服的盒子回到懸浮車。
就察覺到了時影周身的氣壓有些低。
她就進去拿個東西的功夫,誰惹他了?
看著懸浮車智能屏上的通話記錄,有底了。
“怎么了?你軍隊里出什么事了嗎?”桑青試探著問。
時影冷冷地瞥她一眼,什么也沒說,啟動懸浮車。
時影不愿意說,桑青也就不問了。
反正她也是隨口一問,有沒有答案都隨緣。
將桑青送回梧桐玥之后,時影就開著懸浮車離開了。
他本不需要上班,但明日手下隊伍有護送任務,他需要過來調集安排一下。
正看著路線圖,佑飛帶著一個士兵過來。
時影淡淡掀眸,士兵走路姿勢有些不正常,臉色略顯蒼白。
馮浩,時影對手下這個士兵有點印象。
能呆在軍隊里的士兵多半都是單身,馮浩是少數身為側夫卻被允許繼續在軍隊工作的雄性。
馮浩低下頭,神情愧疚:“中校,明天的護送任務我可能去不了。”
時影皺了皺眉,透出一絲威嚴,冷聲開口,“原因。”
士兵面色有些難堪,囁嚅兩下,如實交代,“昨日懇請妻主做精神安撫的時候,妻主不愿意,受了責罰,身體抱恙,無法再勝任此次任務。”
說著士兵掀開了軍裝下擺,露出了布滿新鮮血痕的腹部。
無規則的傷痕,拇指粗細,一直蔓延到衣服遮擋處。
時影一眼便認出這是鞭子抽打的痕跡,后背、上身估計只會更多。
護送任務期間需要搬運重物,馮浩如今這幅模樣顯然不適合再跟進任務,甚至接下來幾天的日常操練都無法完成。
時影看著馮浩,眸色有些深。
他想到了桑青,她也喜歡拿鞭子抽人,還是帶倒刺的鞭子。
可……現在再仔細回想當時的場景,竟然有一種很久遠的感覺。
明明才過了三個月不到。
她仍舊時常帶著那條鞭子,卻再也沒有見她用過。
她似乎……真的改了好多。
就仿佛和第一次見到的……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兩個人?
怎么可能呢。
他的獸印還在她身上。
……
“中校?”
馮浩忐忑地聲音打斷了時影的思緒。
時影壓下心底這股怪異感,將手里路線圖擱置一旁,神情冷肅的站起。
“等下你同我一起回去,和熊大換一下崗,明日讓他來替你。”
“熊大?”馮浩滿臉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