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是b級,治療s級就十分勉強,還是仗著自己精神力特殊。
余瑾如果不自己打開的話,她是很難強行進的。
之所以精神治療需要安靜私密的環境,不單單是為了讓治療師集中注意力,也是為了讓獸人放松警惕,主動地打開精神屏障。
余瑾嘴上說著你隨意,但或許是出于本能,周圍有人的情況下,還是下意識地防備。
當然,也有可能是不夠信任她。
“余瑾,你放松一點,我進不去。”
桑青因為害怕聲音有些發軟。
正是因為這軟綿綿如撒嬌般的呢喃,讓余瑾晃了神。
之前因為怎么也沒辦法放松而格外堅固的精神屏障有了松懈,給了桑青可乘之機。
桑青努力忽視手下令人發悚的觸感,將精神力凝結得更堅固,一鼓作氣穿透余瑾的精神屏障。
余瑾屬于清醒狀態,他的精神絲并沒有攻擊自己。
但是,余瑾的精神圖景是一個密林外的蛇洞,顏色黯淡的草地上有蛇蜿蜒爬過的痕跡。
冷風吹過,陰冷潮濕的感覺便從精神絲傳遍全身。
她有些精神恍惚,連精神絲都跟著微微顫抖。
她怕蛇洞里突然爬出一條蛇。
只要獸人對某一個東西足夠印象深刻的話,精神海里是可以出現動物或者人物的虛影的。
她之前就見過一個獸人的精神圖景是小時候和爸爸媽媽在院子里的幸福童年。
她實在沒辦法集中注意力幫他梳理精神絲,讓自己的精神絲,貼著那些黑色的絲線慢慢吸收污染,已經是極限了。
等她吸收得差不多,從余瑾精神海里抽出精神絲,強撐著那口氣也終于散了。
身子一軟,暈過去了。
一直呈守護者姿態站在桑青側后方的莊一凡,第一時間伸手扶住了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余瑾還被綁在床上,只能擔心地投過去目光。
另一名保安隊成員見他恢復了人形,便幫他打開了鎖銬。
余瑾翻身下床,沒有了蛇尾,身材依舊很高挑。
光腳踩在地上。
這久違的感覺,他都要忘記了。
他來到桑青面前,蹲下,“讓我來抱吧。”
莊一凡看著他,沒動作,“她怕蛇。”
“我現在能控制了,而且……”余瑾淺淺揚起唇,語調轉了一個音,“她是因為我暈倒的,我自該負責。”
一靜一笑,短暫的交鋒。
余瑾從莊一凡手中接過桑青。
莊一凡退至一旁,安靜守候。
順帶淡淡瞥了一眼隊友。
余瑾抱著桑青起身,淡青色長裙與黑色馬面裙相擦,一個輕盈,一個質感。
余瑾感受著懷里的重量,那么輕那么柔軟。
明明那么怕蛇,為什么還要救他們呢?
他們就算是死了,也跟她沒有半點關系吧。
怎么會有這么膽小又勇敢的雌性呢?
庫里上將因為不放心,早就提前派人守在了治療室外面。
見桑青被抱了出來,立即讓余瑾將她抱去醫療室。
檢查一切正常后,大家才放下了心。
莊一凡和余瑾守在門外,各自占據門一邊,誰也沒有說話。
時影排練排到一半,被庫里一個電話叫走了。
從余瑾手里接過桑青,時影不由得皺了皺眉。
“桑治療師救我時受了驚嚇,你多陪陪她。”余瑾臉上鱗片消失,恢復了往日清雋玉面,溫柔囑咐。
時影冷冷地看他一眼,目光不算友好。
……
在下車的時候桑青就醒了,但她腦子還有些昏昏沉沉,感覺自己頭重腳輕,也就任由時影抱著了。
她的精神海有一種微微的鈍痛感,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