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外
就在這時,已經有侍衛,以及官員過來。
“還不退去,還在這里,立刻記檔處分”隨著趙旭目光一掃,冰冷冷的說著,一聽“記檔處分”,舉人們終于感到了畏懼,頓時就散了。
幾個官員互相對視一眼,見舉人漸漸散去,可能釀成大禍隨之消散,趙旭一直支撐著自己的氣也一下子卸了,腳下頓時一軟,幾乎跌下。
“趙大人”錢圩驚叫一聲,連忙上手扶住。
趙旭勉強站立,定了定神,嘆著“老夫老了”
這話說著,錢圩頓時明悟,趙旭有告老之意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本對趙旭的不滿、憤怒,也隨之消散。
趙旭哪會看不出他態度上的變化,用手指著遠去的那些舉人,說“你是審問官,你準備怎么處理呢”
這些舉人雖然散了,但也只暫時散了,因第一天就來鬧事,說出去也不怎么占理。
可如果不能給這些舉人一個合理答案,能鬧一次,說不定就能鬧第二次、第三次到時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好收場了。
錢圩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想到方才的事,更后怕不已,嘆著“春闈舞弊,本是大丑事,幸提前爆發了,其實提前爆發,對舉人影響還不是很大,也有解決辦法。”
“想要抵消不好的影響,最好辦法就是迅速再開春闈。”
“只要能再開春闈,不耽誤了舉人的前途,除了被抓起來的人,別的舉人必然不會再追究此事。”
“可這件事看似容易,卻也不易。”
“再開春闈,前提就是必須迅速結案,可速速結案也并不容易吶,剛才我聽了些匯報,就有宮內的人,還有鎮南伯都牽涉了進去。”
牽連到勛貴還罷了,涉及到宮內的太監,這事光是稍稍往深了想一想,就讓錢圩忍不住心情沉重。
他不愿意去想那個可能,但那可能卻最可能是真相。
趙旭聽著,突然說“錢大人,有道是,快刀斬亂麻,這事,必須要快速了結。”
“這種關節,有暇疵不算什么,你速速結案,有壓力我頂著,并且保舉你當主考官。”
能做一次春闈的主考官,對于他們這些重臣來說,就等于是多了一屆的“學生”。
到了錢圩這份上,多這一個資歷,或以后能沖刺首輔之位。
這個人情,不可謂不大。
錢圩對此卻一怔,自己之前那樣質問,首輔還愿意保舉自己
見錢圩詫異,趙旭笑了笑“出這樣的事,我當宰相,自然有責任,我當向皇上謝罪歸鄉,臨走前,這點面子還是有的。”
告老就這樣,連宰相之位都不要了臨走也不為子孫謀福利,竟要將這點余蔭,耗費在自己的身上
首輔竟能做到這一點
錢圩與趙旭對視,心中驚詫很快散去,突然間,他深深明白了趙旭的心,這是心中有道,所以才能行之端方。
錢圩點了下頭,說“我明白,我會快刀斬亂麻,至于別的,我也承情了。”
要是庸人,怕這時會冷笑一聲,說“我豈為了前途和相位”
可錢圩卻深知,朝廷多一正人,天下就多一支柱,豈能矯情而退讓,再說,出這樣的事,太孫和皇上縫隙已生,必要有人在中間調和,不然,怕是大局要壞,當仁不當,才是君子之器。
等到與趙旭分開后,錢圩立刻對身邊的人厲聲說著“來人,讓順天府府尹,把有關人等都押到大理寺,我要審案”
新平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