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眼前一線光,突然爆發出更強烈的亮光,弘道一下子漲得通紅,看來自己跑的方向果然沒錯,這里果然可以出去
他越是跑,就覺得眼前的這一線光越來越亮,可跑得很累了,感覺整個身體像是被一座大山拖著,連抬腿、邁步這樣簡單動作,都重若千斤。
“不,我不能放棄。”
不僅僅是不服輸的意志,更是恐懼讓他咬著牙在堅持,他能感受到,如果這機會沒有了,自己就完了。
“沖啊,能不能出去,就在這一舉了”
感覺到周圍一切更幽暗,隱隱有水聲,似乎身后有著可怕的東西追了上來,弘道已什么都不去管了,咬著牙,奮斗一跳,跳進了那一道光中
“唔”
現實中,潭平才靠近弘道,弘道就突然有了反應,身體掙扎著,表情猙獰,隨著一聲短促的叫聲,又掙扎了下,隨后不動了。
潭平皺眉,繼續盯著,發現這人雖不動,但眼皮里卻在轉。
果然是在裝病,還裝得這樣低劣
潭平冷笑一聲,直起了身體,命令“就算病了,抬也要抬到衙門去,帶走”
“是”衙差們轟然應聲,立刻就上來五個人,搬著弘道的腦袋、四肢,將其直接抬出去。
“且慢”就在這時,忽然傳來這一聲,隨之快步走來一人,臉上帶著焦急之色。
“大人,我這仆從正病著,不如先讓他看病,待病好一些再去衙門您若不放心,可派人在這里守著,現在天氣還冷,若就這么將他帶回去,怕是不僅問不出什么來,性命也不保”謝真卿似乎很是關心這人,求情著。
鎮南伯一直在旁安靜看著,其實弘道是真病假病,無關重要,甚至死與不死,也沒有關系,只要不給鎮南伯府惹麻煩就可以。
卻沒想到一向腦袋清醒的兒子居然又過來阻止,他之前不是都已與兒子說明了其中利害關系
兒子也不是這等腦袋不清醒的人,怎么就再次干出這種事來了
鎮南伯漲得通紅正要開口,潭平就已很是不快,自己親自來,是給鎮南伯面子,不想還有人不識好歹。
往昔聽聞鎮南伯世子素有才學,不想不過如此,當下就收斂了神色,神色淡淡看了一眼,呵斥“你府里也有嫌疑,還敢阻擋順天府辦差”
“潭大人,我這兒子只是擔心耽誤了事,并非故意阻攔還不退下”最后一句,鎮南伯已帶上了怒氣,厲聲說著。
謝真卿臉上青氣一閃,今日若讓潭平將弘道帶走,到了衙門,以弘道現在的情況,之前施的鎮壓替代之術,怕就真要破了。
他為這身份做了很多事,又利用這身份做了很多事,難道就這么放棄了不成
這豈不是功虧于潰了
潭平呵斥完,就再次命令衙差將人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