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在挨打,但是廷杖,是懲罰臣子,一般不會打死,打死,就出了惡故,青史上都不好看可以明正典刑殺,卻不能這樣杖斃。
畢竟,不是家奴。
所以外面喝著打,卻高高舉起,輕輕落下,皮肉傷肯定有,但不至于傷了性命。
但是,皇帝一聲令下,頓時不一樣了。
“啊”
皇帝話聲還沒落完,呼嘯聲起,外面已傳來板子重擊的悶聲,原本那官葛沖齡頓時大聲慘叫,發覺不對,立刻求饒。
“皇上,饒了我”
“我是五品命官要處置,也得按”
那葛沖齡大聲求饒,但是才喊了兩聲,口中卻立刻含湖了,明顯是塞了毛巾,只聽著一聲聲含湖不清的慘叫,夾著一聲接一聲的板子,聽得人人毛骨悚然。
所有人都垂手而立,都心里發寒,過了良久,又或片刻,只聽“撲撲”的一聲聲悶響,葛沖齡的呻吟已經不見,只剩寂靜。
“皇上,已經杖斃”
“腳刺銀針,都沒有太多反應了。”過了會,執刑太監進來稟報。
“將他的尸體扔去城外亂墳崗。”皇帝猶不解恨,吩咐著,頓了下,又冷冷說:“他的家卷,全部入罪,不必審了,能出這樣不忠之人的人家,必是奸佞成群,出不了什么好人。”
“啊是”
這太監就要去傳旨,皇帝瞟了一眼趙秉忠,見他垂手低頭不說話,不由蹙眉。
這世上官員和皇帝都這樣,勸諫要殺,不勸諫也不滿意。
尋思:“趙秉忠也許也不能大用了,或過陣,賞他養老,又或”
眼見太監就到門檻了,皇帝中斷了尋思,說著:“慢著”
太監不敢說話,躬身聽令。
皇帝想了想,說:“此人間疏我天家父子,論罪當誅,但他不忠,朕不能不義,賞個全尸送回去”
“他的家卷也不論罪了,叫他們趕緊抬回去安葬罷”
“皇上天恩浩大吶”太監叩頭領旨,退了出去,皇帝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猶如木凋泥塑一般。
良久,皇帝起身,向外面走去,趙秉忠默不出聲跟上,剛才杖斃的尸體早就被拖下去了,地上還有血痕,有內侍正在清洗地面。
見皇帝過來,紛紛跪下。
皇帝從這些內侍宮人身邊過去,就踩著血水過去,絲毫也不為意,杖斃個別官員,這算什么
到了走廊,皇帝慢慢踱步,面無表情,不知道想些什么。
這樣的情況,簡直比大發雷霆更恐怖。
每個人都感受到雷霆之怒,風雨欲來,都個個不敢說話,甚至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趙秉忠跟在皇帝身側,不發一言,但趙秉忠心里卻雪亮,皇上竟沒繼續發怒,這可不是好事。
以往遇到比更小的事,皇帝都可能發怒。
但這一次,涉及到兩個兒子之間搞這種動作,想要致另一方于死地,皇帝這樣態度,卻讓人更震怖。
“皇上,怕是已經有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