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親兵連忙答應,伺候著趙督監翻身上騎,不過雖有了幾聲悶雷,雨并不大,奔到了商府,就見門大開著,里面有喧鬧聲。
趙督監下來,十幾個親兵跟上,商家到底是官宦之家,見這陣仗,知道來頭不小,一個門衛上前賠笑:“大人金安,敢問……”
“啪”趙督監沒有答話,親兵閃過來,就是一記鞭子,不過總算是虛鞭,并沒有抽人:“我家公公名諱,也是你能問的?讓開!”
要是十年前,門衛是敢死之輩,不然也不會被商宥鳴選中,但是現在,早就意氣消沉,看了看趙督監,囁嚅了一下就退了下去。
“哼!”趙督監不再說話,大踏步進了里面,里面是一群群人,有的哭,有的吵,還有幾個公差在內,趙督監不禁皺了皺眉,對著一個喊著:“你,過來!”
捕頭回身一看,雖不知道來者是誰,但十余帶刀伺候,立刻知道是大人物,連忙上前:“大人有何吩咐?”
“這是怎么回事?”趙督監尖聲問著,話一出口,捕頭立刻滲出點冷汗,現在省城內太監,誰不知道?
捕頭立刻說著:“商大人是致仕修養的副將,又是上吊而死,衙門派我們來勘察一下。”
“情況怎么樣?”
捕頭聽了,立刻喊過了仵作,仵作膽怯的回答:“初步驗得尸體,頭、胸、腹、骨胳無傷、項下喉骨、顎骨有繩勒傷痕……”
“也就是說,的確是上吊而死。”至于是自己吊死,還是人為吊死,就不必深究了,趙督監神色陰晴不定,大聲說:“我和商大人有一面之緣,所以過來看看,不想你們鬧成這樣。”
“商大人曾是副將,總得有個體面,暴尸在廳算得什么?你等還不速速收斂,咱家就治你們不孝之罪。”
說著,也不管嚇的跪了一地的商家人,直接出了門,抵達了外面,趙督監翻身上馬,問著:“蘇子籍現在在干什么?”
“公公,蘇子籍去拜見了座師、房師,留了宴,現在已經是宴后,準備回臨化縣,船已經訂了。”
趙督監咬著牙,略一思忖,就命令的說著:“找個靠的住的仵作,再私下給咱家檢查下。”
“還有,監督蘇子籍的人,給咱家增一倍!”
“我們現在就去碼頭。”
省城碼頭有多處,水運發達,一船船的水果和貨物出入,不遠處一艘烏蓬小船停泊,因附近船只不少,這船停在并不引人注意。
趙督監命人下馬,看了上去,就見著蘇子籍一行人上了船,正在甲板上說話,就問著:“這人是誰?”
說的是野道人,他有點不安的樣子。
“路逢云,一個看風水的人,給蘇子籍找祖墓。”隨從的人雖知道這個人,但并沒有放在心上。
趙督監也沒有放在心上,目光一掃,就想說話,突“咦”了一聲,盯著一處,神色凝重。
“公公?”
“你看這兩人,其中一個是不是尹觀派的劉真人?”
當下就有個跟隨欽差的侍衛看去,就見著有兩個道人,站在碼頭一處,向著船上望去,看的正是蘇子籍方向,仔細打量了,說著:“公公,是觀文殿學士,卑職曾經見過。”
“好啊,連劉真人都來了。”趙督監尖聲而笑,眸子卻沒有半點笑意:“難不成蜀王也想插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