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王爺惦記著了!”劉湛誠懇的說著:“實在不敢當,不過王爺在順安府,以工代賑,滅蝗蟲,建水壩,修神祠,個個政績不小,都勝過了干了一輩子的祁知府,實在讓我心折。”
“祁弘新實是干的太累了,累出病來了,有些力不從心。”蘇子籍的微笑轉成感慨:“幸朝廷還有恩典,加以三品銜,聊以可慰。”
又笑著邀請:“真人能來,本府真是蓬蓽生輝,不如里面就座,喝一杯酒?”
劉湛這樣道人,雖一般也不吃肉喝酒不娶妻生子,但卻不是因戒律,而是自己不愿,愿意也可娶妻生子喝酒吃肉。
只有梵教,據說要禁斷酒葷,因此喝一杯無妨。
劉湛卻婉拒了:“里面都是貴賓,貧道雖掛著官職,實還是清凈之人,不宜與這些貴人相交,大王只管接待,貧道在外面喝一杯水酒也可以。”
這樣似乎有點道理,蘇子籍有點意外,又覺得在情理之內:“劉湛作道人,是不可以與高官深交,不進去也理所當然。”
“只是彼此并無深交,他不親自來也不算什么,可以讓別的道人送一份禮,也算禮全,今天特意過來,也算是給了面子。”
“那就改日再聊。”蘇子籍也有點懷疑,劉湛來了,難道真的只僅僅露個面?
不過人很多,寒暄了幾句,也顧不得招呼。
不遠處蘆棚處喝酒的俞謙之不打算起來打招呼,無論是代王還是劉湛,看了一眼,只見這十個道人,不動聲色散開,或看梅,或入席,看似一切正常,但仔細看,已隱隱列陣,而劉湛就是陣眼,心里稍定。
“這八人問仙,代王再隱蔽也必會在劉湛面前露出破綻,到時就精彩了。”
“現在可不是一雙眼睛盯著。”俞謙之看了一眼沉著臉不說話,只在蘆棚中一口口喝茶的霍無用,又目光掃過了一個中年人。
“這是皇城司的千戶高檢朗,向來是皇帝的親信,掌管諜報,看來,我透露的風聲,已使皇帝驚動。”
要效果最大化,必要使代王可能與妖族勾結消息擴散,別看齊王也有勾結似乎無事,但這是這始終是污名,是違背朝廷正確,必會付出代價。
而且,齊王幾年前就聲勢赫赫,但卻無法再進,與這個,關系也不小。
俞謙之想到這里,不由就露出了笑容。
“鎮安伯世子到——”
“鎮安伯世子?”周圍幾個聽到傳報,好奇起來,有的才來京城沒幾年,臉上就更露出了迷茫。
“那是誰?”
俞謙之也隨意一抬眼,只看了一下,突然之間呆住,心里轟一下,如中雷聲,轉眼一陣耳鳴,瞬間就漲紅了臉:“咦……這個身影……”
一暈眩,竟然失手將箸都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