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籍眸子幽黑,看著葉不悔手腕處黑木鐲,這黑木鐲按說可以阻住入道之氣的散出,可現在不悔戴著它,剛才還是泄露出來。
指尖輕輕觸碰了一下手鐲,手鐲并無問題,還在阻止外泄,并且剛才外漏的靈氣已經在漸漸消散。
可這次葉不悔的入道之氣突然散溢,禍端已經形成。
“可惡!”
“眼見懷胎快足,入道一年也要到期,為什么會發生這事?”
“難道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非人力能控制?”想到自己夢中的事,蘇子籍暗暗咬牙。
明明別的事都能改變,為何不悔入道這事,卻仿佛始終無法徹底壓下?
“夫君,我沒事。”葉不悔卻誤以為是夫君心疼自己,眼眸已滿含笑意落在夫君身上:“不要大驚小怪,我聽那些夫人說,胎動也是正常。”
“胎動是正常,可入道之氣突然散溢,就不是了。”蘇子籍心里的話沒有辦法說,才苦笑下,就聽見說話。
“大王,藥方已寫好了。”袁家山的年紀,已不需要太避諱,拿起筆墨未干的藥方過來,向蘇子籍稟告。
“我看看。”蘇子籍輕輕按了按葉不悔身上的薄被,將目光從葉不悔身上移開,目光在方子上一看,沒有看出問題,含笑望向老郎中:“好,你用心伺候,賞你10兩銀子,若王妃吃了藥能睡得安穩,還有重賞。”
“這一陣,你多多待命,每日來為王妃診脈。”
“小人明白。”袁家山早就見慣了代王對代王妃這一胎的重視,自然毫不懷疑,恭敬退了出去。
等屋內只剩下代王府的人,葉不悔看著自己丈夫臉上含笑模樣,聰明如她,敏銳察覺到,丈夫無論是方才還是現在,神色都有些不對。
外人看不出他的神色有異,但作從小與他一起長大,又是唯一枕邊人的葉不悔,卻立刻就發覺了。
她心中有疑問,就直接問了:“夫君,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妥?”
蘇子籍低頭看向不悔,與她眸子對視,強忍移開的沖動,用手輕摸她的頭發,又試了試她的額,這才微笑:“沒事,只是我初為人父,患得患失,總是怕你與孩子出事。”
葉不悔想到自己初為人母,也時常會多想一些事,立刻就被這解釋說服了。
也是,都是第一次做父母,她現在懷著孩子,丈夫聽到自己突然身體不適,會心中緊張不安,這實在再正常不過的事。
她甚至還覺得自己果然是懷孕了,才想得越發多了。
“原來是這樣。”葉不悔努力安撫著丈夫:“放心吧,郎中都說我與孩兒都十分康健,定然不會有事,你也不要總多想,看你,都瘦了。”
蘇子籍微微低下頭,任由葉不悔用手指輕輕撫過自己的臉頰,心里不由一酸,良久,蘇子籍才叮囑:“天不早了,我還有事,你好好休息。”
說著站起來,對著丫鬟婆子:“這段時間,你們要小心伺候,每人的月例都加一倍,等生了,母子平安,我還有重賞,但是要是有過失,孤也不吝家法——你們可聽明白了!”
“奴婢明白!”丫鬟婆子連連叩頭:“奴婢必會好好用心,將來還得伺候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