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繼續胡說,語氣平靜得像在陳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實。
蕭無咎嘴角抽了抽,白羽在一旁嘎嘎直叫,像是在嘲笑他平白矮了一頭。
“各位嬸子,你們忙。”
蕭無咎沿著青石板小路快步往半山坡走,輕功步法都用上了。
江意不緊不慢地跟著,蕭無咎的小院漸漸映入眼簾。
竹籬笆圍成的院子里,幾株野生的喇叭花攀援而上,開得正艷。
推開籬笆門,一座兩層小木屋靜靜佇立,院子收拾得很是齊整,角落里堆著些木料和半成品的木工活計,廚房門口掛著幾串紅艷艷的干辣椒,很有生活氣息。
廚房外墻角下一塊石碑映入眼簾,上面刻著‘蕭無咎之墓’幾個大字。
“蕭無咎是……”江意停下腳步,下巴點向石碑方向問道。
蕭無咎把背籠往地上一放,漫不經心地回答,“就是我啊。”
江意挑了挑眉,沒再多問。
她的目光被二樓吸引,屋里有琴桌和茶具,屋外平臺無欄桿遮擋,視野極佳,能將整個村子和遠處的梯田盡收眼底。
江意深深看著琴桌上那張保養得很好的古琴,兩儀墜的原主,那位白衣修士也善琴。
“樓上風大,但看星星不錯。”蕭無咎順著她的視線解釋,“夏日夜晚還能聽見稻田里蛙聲一片。”
此方小院,樓下是生計,樓上是生活。
蕭無咎推開里屋木門,屋內陳設簡單卻溫馨。
一張矮床,一個書架,墻上掛著幾幅字畫,筆法瀟灑不羈,暗藏銳氣。
“表姐要是不嫌棄,可以暫住這里,我白天要教孩子們認字,還有些木活要做,等晚上我去隔壁王老漢家湊合湊合,表姐可以鎖門。”
蕭無咎叫‘表姐’叫得倒是很順嘴,從柜子里拿出一套被褥。
“我這里雖然簡陋了些,但這被褥都是干凈的,不過一兩銀子,我最多收留表姐住五天,不管飯,那是另外的價錢。”
江意目光掃過院外那片梯田,春風拂過,嫩綠的秧苗隨風搖曳,農人們的說笑聲隱約傳來。
白羽不知何時踱到她腳邊,叼著一朵喇叭花放在她鞋面上,然后昂首挺胸地走開了,活像個獻完殷勤就故作高冷的浪蕩子。
蕭無咎無語地戳了下白羽的腦袋。
江意嘴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屋子你自己住,二樓借我,平日也可當我不存在,無需管飯,你該做什么便做什么。”
蕭無咎瞳孔一顫,“表姐難道是……已經辟谷的筑基修士?”
江意轉頭看他,“你果然知道,那我也就明說了,你與我熟知的一位前輩生得一模一樣,所以我很好奇你的過往,不介意的話,可否告知一二,解我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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