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說明,她江意如今在夢仙教,已經是掛上號的人了。
擂臺戰第九日,燧石城的夜空被擂臺靈光照亮,修士們的歡呼聲日夜不息,戰榜前幾名的爭奪進入白熱化。
……
燧石城外半空,玉清派琉璃臺上議事廳內。
白藏谷新晉元嬰天狩真君大馬金刀地坐在太師椅中,這位身高九尺的壯漢披著獸皮大氅,裸露的臂膀上布滿青色刺青,腰間懸掛的骨鏈跟連猙脖子上掛的那串如出一轍。
他對面坐著朱明宗宗主夏陽明,這位號稱北玄第一煉器師的元嬰真君一襲靛藍長衫,看起來斯文和善,身上半點大宗宗主的架子都沒有。
這次雖然各派都有筑基和金丹真人前來參加奪寶大會,但是元嬰修士就只有白藏谷的天狩真君,玉清派的玉壺真君,蒼靈宗的丹曦真君三人暗中到此。
若不是聽聞仙盟盟主江玉容到了,朱明宗宗主夏陽明可不會親自過來拜見。
門外閃現三道身影,天狩真君猛地站起,夏陽明則優雅起身,不動聲色地整了整纖塵不染的袖口。
為首的玉壺真君身著青衣,烏發間只簪一支藥杵狀的青玉簪,是個沉靜又成熟的年輕婦人。
“……盟主這都是歷年北海蕩魔留下的舊傷積壓,導致氣息不穩,心緒不寧,以后要多多閉關調養,少動心緒,少動刀兵,慢慢都會好的……”
玉壺真君緩聲對身旁白衣勝雪的江玉容說道,江玉容那張霜雪凝就的容顏上看不出絲毫情緒,要不是丹曦引她懷疑,她此刻就在玄英劍宗后山大陣里調息養神呢!
“除此之外,還有什么要特別注意的?”丹曦反倒一直在追問玉壺真君。
江玉容看到議事廳內對她拱手見禮的夏陽明和天狩真君,常年身居高位大權在握,讓她不怒自威,只淡淡的嗯了聲就徑直走到上首位置坐下。
“我此番來是為一些私事,并無公務,你們不必緊張。”
江玉容隨口說道,看了眼丹曦又補充了句。
“若非丹曦師姐糾纏,你們也不必深夜還不得安寧。”
天狩真君露出尷尬的笑容,他雖然長得老,但是在這幾個人面前,他是最小的小輩,不敢說話只能笑。
夏陽明也低頭微笑不接話,他其實挺高興江玉容在這里的,這樣一來,若是天心老祖敢露頭,以江玉容的性格和能力,必定會親手滅了天心老祖,到時候他們夏家就安全了。
丹曦聞言眉頭一皺,轉頭就問玉壺真君。
“她這發脾氣正常嗎?她以前沒這么大脾氣的,我罵她十句都不還口,最多瞪個眼放寒氣嚇嚇我,你確定你剛才都探查清楚了?”
玉壺真君嘴角抽了抽,心想人家堂堂仙盟盟主,讓你在外人面前按在床上給里外檢查,誰能忍?
盟主現在只是陰陽一句,已經是好脾氣了。
既然都被聚到一起,幾人就算沒有正事,也要寒暄幾句,就隨便說了說如今的局勢。
江玉容和丹曦突然異常的默契,無需對詞和商議,兩人一唱一和,探問在場三人是否了解上古九帝,還有他們各自宗門中有沒有什么異常。
結果一無所獲,包括夏陽明,他雖然知道金鉦原秘境中有個坤道宮,卻不知道坤道宮可能還跟玄武封印有關。
上古時期和當今修真界之間的信息斷層,非常嚴重。
最后江玉容撐著腦袋不說話了,夏陽明突然對丹曦道,“丹曦道友可真是教出個驚世弟子,江鶴影此名,此番怕是要銘刻北玄青史了,夏某厚顏討教,究竟何等妙法,能琢出這般美玉?”
一直不怎么說話的天狩真君聞聲默默低頭假裝茶很燙需要吹吹,他不喜歡這個話題,因為被江鶴影暴揍的,是他的徒弟連猙,那小子現在還癱著呢。
丹曦聞言一笑,整個人懶洋洋陷進太師椅中,“哪有什么妙法?不過是收徒那日隨口點撥兩句,后來我整日在外剿滅夢仙教余孽,連山門都難得回,誰曾想這丫頭自個兒就長成了如今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