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緊繃的身體松弛下來,繼續將屋內防護陣開啟,“拉倒吧,我連個衣冠冢都沒有,你怕不是哭錯了墳。”
兩人相視一笑,如舊友重逢。
江意過去坐下,拎起茶壺給花羅剎倒茶,“我師父剛走你就闖進來,不怕被抓個正著?我師父雖然不像我娘那么剛正,但也容不下你這種邪修。”
花羅剎伸手勾住江意的下巴,湊近道,“你舍得我死嗎?咱倆可是拜過堂的,我花羅剎此生唯一一次,跟女人拜堂。”
江意拍掉她的手,提起這個,她就想起前幾年齊天給她那本書,上面說她女扮男裝勾得花羅剎情根深種,雖然九成九都是假的,但……
她確實女扮男裝過!
那時她接了懸賞,想要為民除害,就假扮男人引花羅剎上門,其中細節不值一提,她也是在假扮和調查過程中發現,花羅剎殺的都是該死的狗男人!
比如她身后這個,看起來一臉正氣,卻是個哄騙女修當爐鼎的渣滓,而且手段殘忍,非要折磨一番才下手。
那次她沒有殺花羅剎,反倒救了她一命,自此之后,跟花羅剎明面上為敵,暗地里是友,偶爾聚在一起喝喝酒。
“你來找我,怕不是單純的為了敘舊?”江意收回思緒。
花羅剎用兩根手指從懷中扯出一面令牌,拎起來在江意面前晃。
“吶~我接了一個追殺令,好多好多靈石哦~要求殺了這個叫江鶴影的人,還要把尸體帶回去。”
聞言,江意并未緊張。
花羅剎苦惱皺眉,“原本我以為這個江鶴影就個丹曦真君弄出來的冒牌貨,我還想著叛出魑魅齋我都不怕,殺個元嬰弟子算什么,誰知道……真是可惜了,你賠我靈石!”
令牌被丟到江意懷中,她拿起查看,令牌像一本翻開的書,一面寫著‘生死簿’,一面寫著‘江鶴影’三個字。
神識探入其中,會出現她的畫像和一些外界能調查到的基礎信息。
“黑市最高等級的追殺令,大手筆啊。”
江意感嘆,也就這種等級的追殺令,能驅使一個金丹修士來殺筑基。
至于背后是誰,花羅剎肯定不知道,江意覺得是夢仙教,她這段時間壞了夢仙教不少事,她又是暴露在明面上的,夢仙教那睚眥必報的性子,必定要除之而后快。
只是為何一定要把她的尸體帶回去?
死了無法寄生,死透了也無法奪舍。
江意心里隱隱有些猜測,暫時按下,見花羅剎還在喝茶,一副心懷鬼胎的樣子。
“你還有事?”
花羅剎嗯了聲,“這追殺令的事情,怎么著你也算欠我一個人情,所以你得幫我做件事。”
江意失笑,“我如今就是個筑基中期的小可憐,能幫你這金丹大修士做什么?”
花羅剎呵氣如蘭,“無妨,我知道你用不了多少年就會結丹,我呢,原本是來湊坤道宮熱鬧的,誰知道朱明宗改了規矩,我一個金丹散修如今也進不去了。”
“但是除了這位坤帝,我還知道一位鬼帝,也不怕告訴你,我所修功法便是鬼帝部分傳承,否則你真以為我是因為殺人奪尸,才被魑魅齋一直追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