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續的事情,江意就沒再管了。
墨蛟王幫紅璃挪樹,連同青霄也暫時挪到了青木鼎的靈藥空間中,青霄暫時不想跟紫穹古樹分開。
之后墨蛟王帶紅璃和趙蒼云一起去挑戰火舌雷蟒,原本墨蛟王存了私心,想要讓趙蒼云去取炎雷焱的火種。
但是趙蒼云摸了下自己的右臂,就對墨蛟王說,他不需要那么多異火,那會讓他的麒麟金火變得駁雜。
墨蛟王理解,沒有勉強。
對于玉虺化形不完全的事情,墨蛟王也說等離開這里到了蒼靈宗,她會幫玉虺解決。
到底是自己親生的蛟,墨蛟王不會不管。
赤松子歸還了破劫劍,江意正好無事,就讓赤松子帶她在叢林里隨便走走,兩人聊了些從前在蒼靈宗時的事情。
赤松子還是那副仙風道骨的樣子,外貌什么的都沒變化,可江意卻發現他身上少了從前那股生機。
好像這一段經歷耗盡了他的心氣,他的修為甚至都沒到筑基巔峰,停留在剛剛筑基后期。
不像其他人,修為都已達到筑基巔峰,等出去之后,他們隨時都能沖擊結丹,成為蒼靈宗未來的中堅力量。
個人有個人的緣法,江意只是心中唏噓,并沒有要干涉赤松子的想法。
她在進雷池秘境前,在夢中經歷了一個平凡修士的一生,具體的事情記不得了,但那種認命后接受天道安排,等待壽元耗盡的心境她還有些感覺。
那不是別人說幾句打雞血的豪言壯志,就能輕易改變的。
江意與赤松子走到一處僻靜的湖邊,寬闊的湖面鋪展著無數碩大的碧玉蓮葉,葉間亭亭玉立著散發淡雅清香的荷花。
湖畔是一片石頭灘,江意隨便用神識掃了下,那些石頭全都是未經雕琢的美玉,一群大小不一的龜懶洋洋地趴在石頭灘各處曬太陽。
赤松子望著湖邊那些龜道,“被困此地的漫長歲月,無門派事務,修行被卡在關隘上,清閑得讓人發慌。齊天他們那些年輕人,倒好像天天都有事做,整日在林中亂跑,我便時常到此地來。”
“有時看著它們,心中便會生出一股奇特的平靜,它們天生壽數綿長,無需像我等修士般汲汲營營于境界突破,大道爭鋒,只消這般曬曬太陽,潛潛湖水,便能安然度過漫長的時光。這般悠然,何嘗不是一種道法自然?”
江意的目光掃過那些慵懶的龜影,特別是看到湖中那幾叢繁茂得有些過分的荷花時,她的思緒瞬間被拉回了蜉蝣枕的第一夢。
她剛想開口詢問赤松子是否在此地見過一只特殊的的墨龜,赤松子就皺起了眉頭,在巖石灘上來回仔細搜尋,臉上滿是困惑。
“咦?奇怪……”
赤松子喃喃自語,沿著石灘邊緣走動,視線在每一只龜身上掠過。
“那只龜呢?昨日還在這兒的……”
“哪只龜?”
江意心中一凜,敏銳地捕捉到了不尋常。
赤松子停下來道,“有那么一只體型比較大,總喜歡趴在這塊石頭附近的墨龜。它很特別,通體墨玉般,背上橫亙著一道十分明顯的裂痕。”
江意這下不光是心臟在震了,她渾身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
赤松子沒發現江意的異常,還在慢悠悠的說著。
“說來也怪,每次我來此調息,那只墨龜就會爬到我身邊來陪著我。這些年眼看著齊天、風無痕這些小輩修為都漸漸趕超我這個曾經在蒼靈宗也算有點資歷的老人時,我心底難免會有些不甘和焦躁,甚至是嫉妒。道心失守,魔念便容易滋生,我不敢放任這種情緒,便獨自一人到此入定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