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的小萬歷已漸漸掌權,馮保要想穩固自己在司禮監的地位,便必須以小萬歷的利益為重。
若向李太后匯稟,確實可以除掉張鯨,使得張宏受到懲罰,但也會傷了小萬歷的臉面,使得他厭棄自己。
一名近侍宦官一旦被皇帝厭惡,那即使不犯錯,好日子也到頭了。
后廳門口,兩名小宦官看向徐康。
這十個耳光,徐康如果扇得不夠響亮,嘴角沒見血,就算不合格,將會被逼著再扇一遍。
啪!啪!啪!
徐康一臉無奈,開始扇起了自己的嘴巴子。
他本是來邀功請賞的,沒想到竟要自扇十個嘴巴子。
這一刻的他。
還是沒能想明白,馮保為什么要白白浪費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片刻后,徐康腫著臉離開了司禮監。
他越想心里越難受。
“不行,這一千兩銀子不能白扔,我必須要賺回來!”徐康心中又生出一個主意。
他準備去敲詐張鯨一番。
……
近黃昏,一間供宦官休息的洗漱房內。
只剩下徐康與張鯨兩人。
他們年齡相仿,乃是老熟人,但脾氣不合。
曾有過數次口角,但隨著張鯨在御前伺候的機會越來越多,已看不上徐康了。
“徐康,到底有何事啊?我最近忙著呢!”張鯨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哼!”
徐康冷哼一聲,道:“張鯨,昨日你竟偷偷前往內承運庫將先帝曾使用的一套五彩春宮瓷盤拿到陛下面前且不將此事記錄到《內起居注》上,你可知這是何罪?”
“若讓我干爹知曉了,直接就可以將你杖斃!”徐康說到“杖斃”二字時,將音調提得甚高。
當下,昨日的《內起居注》已經封存,外加徐康已派親信在那里守著。
張鯨想要替換或修改內容,完全不可能。
聽到此話。
張鯨兩個狹長的眼睛瞇成兩條縫,緩了數息后,直接道:“你想要什么?”
張鯨迅速伸出五指,道:“簡單,給我五千兩銀子,我便當作什么都不知道!”
“五千兩銀子,你還真是獅子大張口,你以為我是印錢的嗎?”
“張鯨,別以為我不知,自打你年初伺候在御前,所得的差遣皆是有油水的肥差,外加還有一些向你行賄的官員,區區五千兩銀子,你怎會拿不出來?”
張鯨想了想。
“可以,你先回司禮監,我稍后便為你送去!”
“懂事就好!”
徐康走到張鯨的面前,下意識想要揉一揉張鯨的腦袋,但被后者迅速躲開了。
隨即,徐康哼著小曲朝司禮監走去。
張鯨望著他的背影,口中喃喃道:“作死的傻貨!”
……
小半個時辰后。
身在司禮監衙門的徐康并沒有等來銀票,反而等來了馮保令一名小宦官傳來的一句話。
“無知蠢貨,勒索同僚,自扇二十個耳光!”
于是乎,在兩名小宦官的監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