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伴,你自罰三個月俸祿吧,至于徐康,就交由你處置,朕不愿再見到他!”
說罷,小萬歷擺了擺手。
跪在地上的宦官全都退了下去。
殿內,就剩下小萬歷、四大閣臣與沈念六人。
此刻,殿內非常安靜,氣氛有些尷尬。
殷正茂舔了舔嘴唇,忍不住說道:“陛下,無須愧疚,此乃人之常情,陛下擔負著為皇室開枝散葉的重任,有此等想法,完全在情理之中,只是幾個宦官胡鬧罷了!”
向來說話帶著火銃味的殷正茂,這次安慰小萬歷安慰得恰到好處。
張居正附和道:“今陛下已成人矣,臣亦覺得此事無傷大雅!”
“臣附議!”
“臣附議!”
呂調陽與馬自強也立即表態,安慰小萬歷。
四個老頭都是從這個年齡走過來的。
當下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壓抑小萬歷,不然導致皇帝無后,他們的罪過就大了!
小萬歷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然后突然扭臉看向沈念。
沈念不由得一愣,然后瞬間明了。
小萬歷是擔心起居注上會不會將他寫成好色之君。
沈念眼珠一轉,高聲道:“臣亦認可張閣老剛才所言,今陛下已成人矣,此事無傷大雅!”
此事,對十五歲的小萬歷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沈念自然不會上綱上線去寫一些好色之類的話語。
小萬歷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時。
呂調陽又道:“陛下,這個張鯨有些過于聰明了,陛下不宜將其常留在身邊。”
一旁,張居正三人也都點了點頭。
他們一眼就看出,徐康今日掉進了張鯨設計的陷阱中。
徐康勒索張鯨,眾人已從馮保口中知曉。
張鯨本可以提前將此事匯稟給馮保,但卻故意將此事鬧大。
他的目的就是引得馮保與徐康被懲,而將他的功勞與對小萬歷的忠誠之心放大。
這種人私心太重,不可重用。
……
午后,司禮監,前庭。
五十多名小宦官都圍在庭院內。
中間的條凳上趴著兩個五花大綁的宦官,一個是徐康,一個是張鯨,全都被塞住了嘴巴。
二人的對面坐著司禮監權勢最高的兩個太監,馮保與張宏。
馮保瞪眼道:“司禮監有司禮監的規矩,每個人都應知曉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你以為自己是舍命上諫的言官,整個內廷只有你一個對陛下忠誠的宦官,真是個大蠢貨!”
“還有你!”馮保看向張鯨。
“不過剛剛受寵而已,便想著利用此事將我推下去,你以為將我拉下去,你就能掌印?你以為自己的那點小伎倆,別人看不出來,你以為四大閣老不知徐康掉進了你的圈套,在宮內,自作聰明的人,往往活不久!”
……
馮保將二人痛罵一頓后,道:“一個杖斃,一個打到半死!”
杖斃的自然是徐康,而打個半死的則是張鯨。
……
近黃昏,臨近放衙之時。
沈念在起居注簿上寫道:“六月二十五日,上御文華殿講讀,司禮監宦官徐康稱上窺先帝五彩春宮瓷盤之事,未記錄于《內起居注》,后查實有載,帝窺春宮屬實,輔臣張居正稱:今陛下已成人矣,此事無傷大雅。呂調陽、馬自強、殷正茂三人附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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