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個例反而能說明一些問題。”
“華夏有個成語,以小見大。”
顧言同樣保持微笑,微笑對微笑,“我能治好你,從這一點就證明華夏幾千年前的醫學理論,在今天依然有效!”
“而之所以西醫西藥的檢測手段無法應用于中藥,那是因為中醫從本質就和你們的西方醫學不同。西醫治療的是病,而中醫治療的是證。”
“這有什么區別嗎?”
安妮海瑟薇問道。
“我舉個例子。”
顧言說道:“一個糖果掉在地上,會吸引來很多螞蟻,螞蟻就相當于病或者說癥狀,比如牙疼。”
“西醫的方法來解決螞蟻泛濫的問題,就是直接消滅螞蟻,再找一塊布把糖果蓋上,這確實解決了螞蟻泛濫的問題。”
“但是糖果依舊還在地上,螞蟻早晚還會再來。”
“甚至不只是螞蟻,還會引來其他的昆蟲。消滅螞蟻,并沒有改變這個糖還在地上的本質!”
“中醫的方法則是想辦法把地上的糖果拿走,糖果沒了,螞蟻自然也就沒了,更不會引來其他的昆蟲。”
“所以中醫治病的原則是辨證論治,不管你的外在表現是什么,不管你是螞蟻也好,蜜蜂也好,看的是什么原因引起的螞蟻和蜜蜂,找到原因,然后消滅原因,從根上解決問題!”
“基于這種情況,中醫實際治療上,很可能一種病,不同的病因,用不同的藥治療,這叫同病異治。”
“也可能不同病,因為同一種病因,使用相同的藥來治,這叫同病異治。”
“還有不同的病癥,用不同的藥方,中醫幾乎沒有能通治一種病的一個藥方,只用針對同一病因的藥方。”
“西醫設計的雙盲實驗,是依據的西醫治療方法,治療同一種外在表現的病,如果用只針對某一種病因的中藥,這種情況下怎么可能能通過。”
“換句話說,用雙盲實驗考核中藥,根本就是牛吃草唇不對馬嘴!”
安妮海瑟薇很認真的聽著,盡可能跟上顧言的話。
結果越聽,眼睛越出神,腦子越轉不過來。
等顧言說完,當即搖搖頭,說道:“這也太復雜了!”
“這就是五年前歷史的厚重。”
顧言臉上露出陽光般的笑容:“如果聽不懂,我可以給你舉個例子。”
“1996年日本漢方藥小柴胡湯引發135例間質性肺炎,致10人死亡,這個藥源自華夏的1900年前的《傷寒論》,也就是我給你用的藥。”
“但日本漢方醫生卻盲目的拋棄了中醫辨證的理論,改為“對癥用藥”,根據外在癥狀用藥,這才導致了病人的死亡,這是非常不可取的!”
“同樣,換到你身上,除了你,其他人突然神志不清,胡言亂語,用小柴胡湯根本不管用。”
“簡而言之,用西醫的標準評判中醫中藥,不適用!”
安妮海瑟薇這回聽明白了。
第一,這家伙很討厭日本,什么壞例子都拿日本舉例。
第二,中醫有著自己一套很嚴密的邏輯體系,雖然沒聽懂,但好像不太適用于現代醫學體系。
算了,看著你有理有據,言之鑿鑿的樣子,這個題算你過關!
于是她立刻調轉方向,向另一個方向發起進攻,面帶職業笑容問道:
“聽說中醫只用三根手指頭就能看出一個人得了什么病,完全不需要儀器不需要拍片檢查,是嗎?”
“是這樣。”
顧言點頭道。
“難道你們不覺得這很不尊重病人嗎?”
安妮海瑟薇緊盯著顧言再問:“病人把生命健康交給了你們,結果你們只用三根手指判斷病人的病情,這似乎極其不準確。”
“并不是只用三根手指!”
顧言糾正道:“正常的中醫生是需要通過望、聞、問、切四種方法來進行綜合判斷的。”
“只用三根手指完整的判斷病人身體出現了什么問題,需要高明的醫生才能做到。”
高明醫生?
安妮海瑟薇再次抓住這個關鍵字眼,追問道:“你是高明的醫生嗎?”
“顯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