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埃斯特利亞的支援本該由苦行者戰團以及慟哭者一同負責。
但是在兩支戰團登陸,對星球表面的設施以及人口進行了快速搶救之后,作為主力的苦行者便帶著這部分運輸艦隊迅速離開,前往下一個星球進行救援。
他們完全沒有理會慟哭者的駐留請求,帶上自己滿載的運輸船返回考斯,準備前往下一個星球,同時告知塔拉薩小隊星球表面的狀況,建議盡快施行滅絕令。
至于原因
泰圖斯的手臂撐著戰術面板邊緣。
全息投影中,蟲巢艦隊那令人窒息的規模數據不斷刷新,而更令人不安的是星球地表上交織的混沌能量讀數,色孽的腐化正如同瘟疫般在埃斯特利亞蔓延。
那些居住其中,來不及撤離的星球貴族們以未知的方式在星球表面撕開了巨大裂隙,無數亞空間惡魔開始在星球表面與泰倫陷入混戰。
泰倫生物一反常態地放棄了捕食作戰的模式,轉而與色孽造物展開近乎自殺式的消耗戰。
沒理由的,根據軍略指導的內容,蟲群經過的區域會在亞空間留下厚重的陰影,混沌想要施加影響的難度會呈幾何倍率上升。
而蟲群在遭遇激烈抵抗與傷亡后通常也會選擇撤軍,不會如當下這般。
軍略指導早在一場場作戰中證明了自己的權威性,那就說明這場戰役還包含了其他因素。
泰圖斯有些理解為什么苦行者一直回避與慟哭者的聯合作戰了。
苦行者戰團因為自身獨特的喪葬文化,以及在牧師帶領下進行集體冥想以獲取預兆的迷信行為,而被審判庭、兄弟戰團以及帝國高層所懷疑。
但他們對帝國的忠誠毋庸置疑,且一直尊重那些為帝皇服務的戰士,尤其崇敬帝國之中為理想而死的殉道者,以及那些隕落的烈士。
這一點很好的中和了他們那與帝國主流格格不入的文化所引起的懷疑。
可唯獨到慟哭者這邊就完全變換了態度。
平心而論,泰圖斯對苦行者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
至少他們不像某些頑固的圣典團那樣,把基里曼大人的著作當作不可變通的教條來盲從。
苦行者于戰團牧師的指引中尋得了全新道路,他們認為即使作為基利曼之子,他們依舊如同極限戰士那般尊重他們的基因之父。
但受困于一部萬年之前的圣典,就極有可能無法適應不斷變化的環境,任何偉大的作品都有其歷史局限性,即使是神圣如基因之父也是如此。
所以他們一直以來只是將圣典用作參考,更傾向于依照自己的經驗與現有條件靈活對敵,除了喜歡收集顱骨用作喪葬祭奠之外,苦行者戰團在外風評還算不錯。
但是即使是這樣一個戰團,對慟哭者的態度都是敬而遠之。
也許是雙方作風之間的差異,也許他們那在牧師帶領下集體冥想而得到的預兆的確帶給了他們什么。
“泰圖斯大人?”
來自艦長的聲音將泰圖斯自深沉的思緒中拽回,士官猛地抬頭,眼中映出艦長緊繃的面容。
迎著目光,艦長迅速開口道。
“一支帝國艦隊進入了星系,向我們發送了通訊請求。”
泰圖斯的面甲下傳來一聲輕微的吸氣聲,他下意識握緊了動力拳套,那些隨著思考涌現的戰意如潮水般退去,他立即沉聲回應。
“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