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灰原哀便墜入了一個噩夢,一個別樣的噩夢。
很奇怪的,夢境里,天空是水墨畫的烏青色,而世間是一個雪天,那些蒼白的雪花從云層里飄落下來。
“我們快點回家踢足球吧!”
“贊成贊成!”
……
——是小孩子的聲音。
而自己,變成了小孩子的自己,穿著玫瑰色的外套,和四個孩子一起走在一條街道上。
然后她看到自己路過一輛停在街邊的黑色車輛,那輛保時捷356a,琴酒的車輛,他就坐在駕駛位上,嘴里叼著香煙,冷冷地看著她。
熟悉的聲音響起來:
“好了,你也該從夢中驚醒了,雪莉,為了慶祝我們的再度重逢——”
然后,琴酒看到那個茶色頭發的、小孩子模樣的雪莉怔在了原地一瞬,下一刻,一道絕不會忘記的聲音回應了他。
“是啊,就用你的鮮血來慶祝吧。”
最后,自己從懷里拔出那柄黑色的手槍,在琴酒那難以置信的表情中——
嘭!
于是這個噩夢便醒了。
當灰原哀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發現在自己蜷縮在一片樹叢里,眼中的恍惚只持續了幾秒鐘,那透過頭頂散下來的陽光讓她立刻警覺起來。
現在已經是白天了!
灰原哀從樹叢后悄悄探出腦袋看了一眼天空,現在大概是八、九點鐘的樣子。
遠處的營地里,一些帳篷外面散亂地放著一些背包。
灰原哀側過頭,她看了一眼自己茶色的頭發,“組織里可能會有自己小時候的照片。”
她便裝作一個走丟的小孩子一樣熟練地潛入到到露營地里——
她昨天能夠沿著公路走到星見塔附近,甚至能夠從便利店拿到那幾塊三明治,都多虧了這項無師自通的“撒嬌”技能。
而同樣的,為了避免可能的暴露,進入星見塔最好需要一頂帽子。
甚至這一次,她運氣很好的找到了幾件小孩子的外套。
將從工藤宅找到的那件童裝外套換下來放進背包——現在自己暴露的機會就更小了。
……
對于琴酒來說,他同樣做了那一個噩夢。
【故事時間線】將他卷入到了那個現在不應該存在的夢境里。
星見塔案是不存在于【故事時間線】里的案件,這意味著,如果沒有合理的理由,現實根本不會放任黑衣組織靠近星見塔。
尤其是在gssra嚴格搜查各個路口的情況下。
更重要的是,按照“逃往阿笠博士家”的【歷史慣性】,灰原哀本應始終隱藏在所有人的視線之外。
這種情況下,聯盟和gssra優勢實在是太大了,原因非常簡單——
他們人多勢眾。
星見塔確實是一個很大的建筑不假。
但是只要警方、gssra以及科學邊界派來的偵查人員足夠多,不論是現實還是聯盟都有更大的可能碰上。
因此,【故事時間線】做了一個很巧妙的舉動,這段【歷史慣性】,同樣也可以被詮釋為“灰原哀利用變小來進行逃亡”。
換句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