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為不是同鄉,所以他下手更加歹毒。
“我來幫你解開這些漁網!”
他當時給巖田打了幾個手勢,然后,在巖田龍也感激的神色里,他用手中的夾具破壞了他的氧氣瓶的閥門。
“巖田先生怎么也想不到,你居然會以救人名義做出這樣的事情!”
“但知道情況已經極為危險的他,立刻直接試圖拖著漁網上浮,而你就看著他,甚至可能故意在那個時候攻擊他,阻礙他上浮。”
毛利小五郎的聲音不免變得沉重了許多,他的描述,讓一旁的中山幸平緊緊地捏住了白色的被單。
“巖田先生激烈的掙扎很快就耗盡了自己肺部的氧氣,而這個時候,你知道你需要將罪行栽贓到一個人身上,而你知道你和秋元和太約定過,要互相提醒對方注意氧氣瓶里的含量。”
“于是你將死者腿部纏繞的漁網剪開,然后繼續在尸體上制造出仿佛與人劇烈搏斗的跡象,并通過泄漏氣體的氣瓶和水流將尸體推向西南方。”
“這也是為何秋元先生會看到尸體下沉,以及中山先生會聽到槍聲的原因。”
“因為你制作了一個延時陷阱,只需要在還剩下一點余量的壓縮氣瓶倒置,隨著海水灌注,在氣壓將本就受損的閥門撐開時,氣體發出的爆破聲便和水下開槍的聲音,聽起來一模一樣!”
“因為槍擊聲正是火藥氣體膨脹發出的聲音,而秋元先生看到死者下沉,中山先生會聽到槍聲,以為發生了水下槍擊案,他們一個立刻上浮呼救,另一個則在前往查看情況時,遇上了刻意游向死者方向的你。”
“這樣一來,你的不在場證據就由秋元先生提供了,而因為延時的陷阱,秋元先生便成為了唯一有作案時間的嫌犯!”
“而且,因為你知道延時陷阱很容易和槍聲聯系起來,為了防止搜查到槍支的證據被誤引起嫌疑,因此你故意設計了一個被‘栽贓陷害’的手法,來吸引其他偵探的注意。”
“但你偏偏弄巧成拙!”
“因為是兇手的話,如果是他誤觸了扳機,他必然會第一時間扔下槍支來給自己洗脫嫌疑!”
“正是因為你貪婪的既想要死者網兜里的東西,又想要保住自己搜尋到的槍支,才會留下了如此明顯的漏洞!”
毛利小五郎最后便用決定性的證據,給這起案件畫上了句號。
“如果槍支在水下射擊的話,海水、火藥和氣體的作用會因為子彈的激發而在槍管留下特殊的痕跡。”
“因此,只需要讓證物科的人員去檢查一下就行了。”
“如果并沒有相應的痕跡的話,就說明那把手槍在水下根本就沒有被擊發過!也就是說,這一切都只是身為兇手的大井賢人,你所做出的詭計!”
“毛利小五郎”的推理完全正確。
畢竟,作為一個普通漁民的大井賢人,怎么可能會開槍?
他又沒在夏威夷留過學。
對射擊根本一無所知的他,連槍支是否能被激發都無法確認。
更何況,即便他手里有槍,他又怎會知道槍能否在渾濁的水下擊發?
毛利小五郎的話,就讓大井賢人的臉色立刻變得蒼白。
他的呼吸急促,仿佛一頭被激怒的猛獸。
“可惡……可惡——!”
大井賢人憤怒地吼著,他猛地沖向了站在不遠處的士兵,然后一把奪過了那位士兵手里的手槍。
顯然,一個“兇手”的奮力一搏,絕不是一個士兵能抵抗的。
——但這名衛兵事后肯定要被撤職了。
大井賢人緊握著手槍,槍口就直指毛利小五郎的方向。
“大家都不要沖動!”目暮警官立刻示意大家不要激怒他。
然而,就在那一剎那——
毛利小五郎猛地睜開眼睛,低著頭的他,突然感知到一股致命的威脅逼近。
身體在一瞬間恢復了敏銳,他瞇著眼睛看了面前一秒,緊接著迅速反應過來,一個黑熊抱樹、低撲過去,抱住犯人就是一個過肩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