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叔叔說得是對的,也許我真的應該去上學。”
一種難以抗拒的情緒,指揮著柯南踮起腳,將那塊手表放在柜子上,束之高閣。
然后,是那個大紅色的,蝴蝶結狀的領結變聲器。
這次他猶豫了,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臥室的門口,毛利小五郎洗漱的聲音從衛生間傳來。
他將旋鈕調到第67號,然后將音量盡量調到最小。
猶豫了一下,柯南將變聲器湊到嘴邊:
“小蘭……”
工藤新一微弱的聲音,便從柯南的嘴里傳出來,像是某種求救聲。
腦海里浮現出那天他變回【工藤新一】的畫面,那種難以置信的激動情緒。
然后他想起來自己在汽車上變回去的畫面,想起因為要去童裝店選一套兒童西裝時的絕望——正是因為那耽擱的時間,讓他們錯過了廢棄制藥廠了。
雖然服部平次一再堅稱制藥廠的爆炸和那沒有一點關系,但柯南就是忍不住那么想。
他低下頭,那種熟悉的、讓他內心感到一絲絕望的藍色西裝緊緊地套在身上,壓在他的肩上。
深吸一口氣,柯南把摘下的蝴蝶結重新放回胸口處——這件東西還是帶上吧,他想。
“好在……我已經找到變回去的起點了。”
柯南看著門外沙發下滾落的兩個啤酒罐,眼神里總算多出了一絲希望。
他回憶了一下周圍哪些商店可能有那種酒。
“今天晚上放學時看看能不能去買一瓶老白干吧。”
……
對于毛利蘭來說,她總覺得爸爸和柯南昨天回來后就一直變得很奇怪。
首先,爸爸居然比柯南起得要早。
然后,毛利蘭的目光落在柯南的身上,或者說空蕩蕩的手腕上,眼睛里閃過一絲疑惑——柯南今天不戴他的手表了嗎?
這個細節令她有些不安——因為那塊手表幾乎成了柯南的一部分,小蘭甚至很少見他摘下來。
不過最關鍵的還是氣氛。
今天柯南的神情說不上古怪,只是……很“安靜”,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安靜。
毛利蘭臉上閃過一絲苦惱和泄氣的神色。
她用叉子叉了叉面前那塊被自己卷起來的,不會動的雞蛋卷,卻發現它并不會自己動彈,不會回應她的努力——就像剛剛自己做的那樣。
毛利蘭已經試圖緩和這個古怪的氣氛了。
但好像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回應自己的,只有敷衍的“嗯嗯嗯”的聲音。
“應該是因為昨天的案件吧。”
毛利蘭這樣安慰自己,她記得爸爸在短信里寫過死了許多人,這樣想著,她努力讓自己的笑容變得更加輕柔一些。
“要不我們今天請一天假,去——”
“不用了!”
毛利小五郎和柯南同時喊出聲來。
氣氛一瞬間凍結了,然后,他們才注意到小蘭臉上略顯委屈的神情。
“啊!我是說……有時候繼續工作反而能讓心情好一些嘛。”
毛利小五郎立刻解釋,他轉頭看向柯南,“是不是,柯南?”
柯南拼命點頭,“是啊!小蘭姐姐,我也好久沒見步美他們了呢!”
早餐在這種近乎“演出”的交流里草草結束,兩個人三下五除二地吃完盤子里的東西。
新的一天就這樣開始了。
柯南原本打算和往常一樣,自己滑著滑板去上學的,直到他打開鞋柜才想起,自己的滑板還留在阿笠博士那里。
“這樣也沒關系,”他想,“剛好我有借口去阿笠博士家問問關于指針,還有白干酒的情況。”
他換好鞋,站在玄關,手已按在門把上,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