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敲動鍵盤,然后攥緊鼠標。
鼠標清脆的點擊聲和鍵盤的敲擊聲,沿著有些積灰的樓梯,傳向上面一層的房間。
作為回應,一聲哈欠聲同樣向下傳遞。
柯南分辨出這是阿笠博士的聲音,他同樣有些疲憊地打了一個哈欠,然后松開鼠標,轉頭看向出現在樓梯口的阿笠博士。
“博士,早上好。”
咖啡的香氣濃郁撲鼻,借著電腦屏幕的悠悠白光,阿笠博士看到一旁的桌子上,速溶咖啡的袋子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
顯然,柯南一宿沒睡。
“所以昨天的打賭是你贏了?”
阿笠博士的聲音里透露著些許好奇。
“不,也許只能算是平手。”
柯南嘆了口氣,他看向自己的左邊,實驗臺的方向——
灰原哀小小的身影縮在那把軟椅上,和她身形不符的幾件衣服,正好像是被子一樣蓋在她的身上。
睡著的她就像一只小貓一樣,那種冰冷和憤怒構成的尖刺,因為那安穩的睡眠,連帶著那種冷冰冰的表情和神態變得柔軟。
甚至,就讓灰原哀看起來有些可愛。
當然,柯南完全沒有心情去欣賞這樣一幕場景。
他只覺得煩躁和無奈。
因為昨晚的賭約,最后的結果還是平手。
……
不打不相識這句話,在某種程度上還是有道理的。
情緒上的爆發和宣泄,反而讓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或者說某種聯系變得更加緊密。
而那難以無視、難以調和的矛盾,在阿笠博士的“幫助”下被揭露出來以后。
后面的事情反而變得更加簡單了。
要么說服對方支持自己的行為。
要么……要么有一方要學會妥協。
畢竟,平成時代的福爾摩斯終究與舊世紀的福爾摩斯有著不同的理念。
于是一個偵探、一個學者。
他們便在那地下室的光亮下,在阿笠博士有些慌張和緊張的目光里,進行“對峙”。
“工藤,你應該知道組織里的那些人,都做過什么事情。”
大人形態的灰原哀,看起來一下子更加冷清起來,她試圖讓工藤新一站在自己這邊。
“謀殺、投毒、使用爆炸物……你能想到一切罪行,也許那個人都做過。”
“也就是說,一旦琴酒被抓到。”
宮野志保抬頭看向阿笠博士,好像是希望他支持自己的觀點。
“按照法律來說,他理論上一定會被判死刑。”
“呃……我覺得灰原她說得……”
阿笠博士的話被工藤新一無視了,他的目光沒有絲毫的動搖。
“所以灰原,既然你確定他一定會被判死刑,我們完全可以把他交給——”
“交給誰?”
宮野志保咄咄逼人,她加快了語氣。
“交給日本警方,交給你口中的gssra,又或者交給fbi、cia任何一個情報部門?”
“呵……”
她就嗤笑一聲,直接了當地表達了她對那些人、和機構的不信任。
“你信不信,只要你那么做了,gin絕對不會死,不論是他知道的情報還是他的能力,說不定他手里就有一些政客的把柄。”
“引渡到美國,花點關系和錢,找幾個掮客,弄來一份赦免書,甚至,干脆拿一份報告證明他的精神有問題……”
“工藤新一,你知不知他有很多種方法逃避所謂的法律——”
“我會確保他得到應有的審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