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聞槍響、只見硝煙,卻沒有一點鮮紅的東西從彈孔里流出來。
“啞彈?”
這是琴酒腦海里冒出的第一個念頭,然后他注意到周圍的幾個彈孔,和地面上滾動著的黃銅彈殼。
這些明明是真家伙……
琴酒已經用行動做出了選擇了。
老實說,貝爾摩德都不驚訝。
“哦,我忘了說了。”貝爾摩德掐滅煙頭,“你要是選‘紅色藥丸’的話,那么計劃就會轉到b方向。”
琴酒皺起眉,他完全不知道所謂的“b方向”到底意味著什么。
他只關心一件事:“b方向的話,伏特加他們呢?”
貝爾摩德聳了聳肩:“應該能活下來吧,我會在最后竭盡全力嘗試讓他們活著的。”
“應該?”琴酒終于忍不住氣笑了。
“開什么玩笑?!”
他沖到貝爾摩德面前,揪住她的衣領,然后用黑洞洞的槍口頂住她的下巴——只要他一扣動扳機,他很確信貝爾摩德的腦漿,會在墻上畫出一幅完美的畫。
他如同一只被逼至絕境的野獸,沖著貝爾摩德低聲咆哮。
“也就是說,我們最后都是一死了?”
貝爾摩德看著琴酒的眼睛,她能從中看出,祈求多過憤怒。
她知道琴酒只是——怕沒意義地死。
“我很抱歉。”她只能這樣說。
那股隨著小艇離開月影島后短暫消散的無力感,此刻又洶涌地卷了回來——而且比上一次更強烈地,如同海嘯一般席卷了琴酒的內心。
琴酒的手在微微發抖。
他抵在貝爾摩德下巴上的槍管,連同他的胳膊、他的軀干……連同他身上的每一根骨頭、每一束纖維軟化了。
琴酒看著“泡在”罐子里的伏特加,連同他臉上的笑容。
伏特加表情安詳,嘴角還掛著一絲微笑,像是做著一個格外的好夢。
琴酒喉結動了動,那突然沙啞下來的語氣里就帶著一絲疲憊的自嘲。
“貝爾摩德……你真是一個殘忍的人。”
他沉默了一會,然后抬起頭,但是眼神里已經不再有殺意了。
“說吧。”他咬緊牙關,“b計劃到底是什么?”
……
當然,無論是阿笠博士還是灰原哀,他們都是絕不知道在那一天發生了這些事情的。
灰原哀和阿笠博士一直忙著構建一個合理的,能夠“解碼”第四枚指針的解碼箱。
然后就是依據聯盟發來的心理測量表,調整那套早就該報廢、但又非用不可的情緒預測儀。
根據這些天他們和柯南的短暫接觸,嘗試判斷【江戶川柯南】的心理狀態。
總之,就是各種瑣事將他們困在了那間小小的別墅宅邸里。
位于別墅周圍的靜音立場,充分的將那些尖叫、尖嘯,或者如煙花般頻繁的爆炸聲、玻璃破碎的聲音等等等等都隔絕在外。
對于灰原哀和阿笠博士來說。
b計劃就是在柯南到達后,在接到那條短信后,告訴他的泥塑課上做的海豚的鰭被人偷走了。
“同時還得幫他把滑板準備好?”
灰原哀難以置信地看著阿笠博士,她十分明白“把滑板準備好”意味著什么。
那意味著某個偵探又要上演一番大動作了。
“還有,勸說他把那塊手表戴上。”阿笠博士補充道,他語氣到很平靜,“根據我的推測來看,第四枚指針案今天就會結束。”
灰原哀不再說話了。
過了一會,她長長嘆了一口氣,然后輕聲嘀咕了一句:“真是走向終點的節奏啊……”
灰原哀掃了一眼屏幕里正在趕往博士家的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