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合上表蓋,然后作勢就要交出——最后一刻的前幾秒才是最放松的時候。
他猛地將手表扔向琴酒,然后撲到一旁綁住小蘭的椅子上,猛地抓住椅子的一角。
“開槍!”
柯南的喊聲如同終局的序幕——
毛利小五郎、琴酒、假意從東都塔繞過的武裝直升機同時開火。
也許是因為毛利蘭的幸運,在第一秒沒有任何人受傷。
然后是那第四荒誕、巧合、幸運和不可思議的事情,它在第四枚指針被鑲嵌后的第四秒時發生。
琴酒的子彈命中了椅子上綁著的繩索,直升機機槍射出的子彈讓毛利蘭本能的向身邊一倒,毛利小五郎的子彈命中了琴酒的胳膊,而那支被命中的胳膊的手松開了手中緊握的槍支,另一只手則抓住了飛向空中的黑色表盤……
如果不是親眼見證,沒有人會相信在短短的一秒鐘里居然發生了如此之多的事情。
“噠噠噠噠……”
伏特加完美的展現了什么叫“描邊槍法”。
而柯南就拉著毛利蘭跑向露臺的靠近琴酒的那一邊。
不論是阻止琴酒重新撿起槍,還是試圖借助琴酒作為“人質”避免機槍的掃射這都很有必要。
柯南已經看清楚駕駛室內究竟坐著誰了——是伏特加。
“【工藤新一】,我們的人到了。”
那架直升機幾乎就要把露臺作為停機坪停下。
而抓住那塊手表的琴酒就從地面爬起來,在毛利小五郎踩著那塊滑板“沖鋒”過來的那一刻,他冷笑一聲,然后將那塊手表丟向已經打開艙門,試圖伸手接住那塊手表的——
毛利蘭。
這個只能目睹著新一和爸爸前來拯救自己,目睹著琴酒扣動扳機的少女
這個只能目睹著眼前的一切發生,卻改變不了任何事情的少女。
她在剛剛的那段時間里,已經把眼淚流盡了、流干了。
【毛利蘭】已經受夠了自己只能“看著了”。
她覺得如果真的存在一個上帝的話,祂一定是一個惡魔。
在她能行動的時候,新一總是會遇上和她分離的案件。
而新一需要武力上的幫助,需要她保護的時候,她卻被死死地綁在椅子上,什么都動不了。
甚至在琴酒開槍的那一瞬間,小蘭的眼前甚至出現一種幻象——那就是這樣可怕的一件事將永遠【循環】下去的幻象。
而那種自絕望之中迸發的勇氣,則賦予了掙脫了困住繩索的毛利蘭驚人的速度。
她已經在新一和綁架自己的罪犯的對話里,意識到了那塊手表的重要性。
毛利蘭就躍向空中的那塊手表。
她抓住了它,并且,她的另一只手就抓住了直升機機腹的貨勾。
“接著新一!”
她就把那塊手表扔向新一所在的方向,然后兩只手用力,如同體操選手一樣靈活而柔軟地翻越進機艙。
在翻越進機艙的最后一秒,毛利蘭最后看了一眼新一。
“保重,新一。”
就如同區區鋼鐵怎能擊敗久經鍛煉的肉體一樣,毛利蘭就要試圖摧毀這只“鐵鳥”來保護新一。
而她要做的,就是先干脆利落地擊倒試圖抬起槍的科恩和基安蒂。
然后——
柯南就看到那架直升機的尾部搖晃著蹭了一下伸向高處的高塔鐵架,然后便向著天空的一端傾斜。
用肉體擊毀一架直升機對于毛利蘭來說還是有些超標了,她在駕駛室和伏特加的爭執中,選擇讓它墜落。
“小蘭!”柯南和毛利小五郎同時喊出聲。
現在,毛利小五郎內心冷靜到了極點——
“工藤小子!這里就交給你了!”
他一踩滑板讓它翹起,然后一邊跑向露臺的邊緣,一邊熟練地將手里的滑板變形成滑翔翼的形狀。
然后,他抓住那條系在椅子腿腳的那一根彈性繩索,沖著直升機偏移的方向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