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好久沒見到你了,我的福爾摩斯。”
緊接著,教授轉身撥開窗簾,他抬手指了指窗外,聲音里帶上幾分憐憫似的譏諷:
“你看看現在這座城市,多冷清。”
“開膛手杰克,居然讓整個倫敦都成了他的劇場。而正義的偵探呢?居然還蜷縮在貝克街,像只被嚇壞的小貓。”
而“福爾摩斯”就徑直在他對面坐下。
他毫不理會這番冷嘲熱諷,只是直截了當地問向“莫里亞蒂”一個問題。
“所以——那個條件,你答應了?”
莫里亞蒂的笑容凝固了一瞬,但很快又重新浮起。
“不不不——”
他輕輕搖頭,換上了更為緩和的語氣。
“福爾摩斯,或許你還沒完全弄明白一件事。你們——現在也被困在這座‘城市’里了。”
他重新坐回桌前,將擺在桌子上的照片,如同賭徒跟上籌碼一樣推到“福爾摩斯”面前。
哈德森太太。
約翰·華生。
艾琳·艾德勒。
教授頓了頓,言語里透露出一絲威脅的神色。
“根據我的了解,哈德森太太,還有華生,甚至是……”
“甚至是那個叫做艾琳的女人,他們好像也困在這座‘城’里了吧?”
“如果開膛手杰克一一找上他們,將他們開膛破肚的話……”
莫里亞蒂沒有繼續說下去,他抬頭看向那個偵探,試圖從中看到他的某種動搖。
但福爾摩斯的目光,卻只是在那幾張照片上掃了一眼,他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仿佛眼前展示的人物生死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他從容不迫地直接說出莫里亞蒂最害怕的一點。
“他們有機會出去,甚至,只要我留下,他們隨時都可以出去。”
——這當然是徹徹底底的謊言。
但“莫里亞蒂”臉上的笑容卻仍然突然消失了。
他當然知道面前的這個家伙沒有說實話。
以他對那個聯盟的了解,以及,從整個倫敦這段時間的變化、從他安排在“福爾摩斯”周圍的探子得到的消息來看——
那些人不可能一點事都沒有。
于是,坐著的兩人就沉默地對峙。
而房間里的空氣也跟著凝滯起來。
甚至,就連天花板下縈繞的白霧,現在也都同樣涇渭分明地對峙。
最后還是“教授”先開口了。
“福爾摩斯,你應該發現了那些不對的地方,現在開膛手杰克已經失控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低沉而克制,卻掩蓋不住其中壓抑的焦躁與焦灼的味道。
“如果我們不合作,一定都會死在這里。”
歸根結底,現在處于劣勢的是他——
因為他只有兩張牌可以打了。
而且,他現在真正想要的,根本不是“打牌”或者“上棋局”這件事。
莫里亞蒂教授,或者說,烏丸蓮耶。
他現在最想要的,是從這場牌局或者棋局里“抽身”。
“沒錯,的確需要合作。”
福爾摩斯點點頭,他當然知道這一點的重要性,“但關鍵在于——之后怎么做。”
“你必須要答應那個條件,莫里亞蒂。”
福爾摩斯的聲音也變得嚴肅起來。
“你知道這是合作的一部分,我必須確保你不會一出城就跑掉。”
“你知道得太多了,位置也太重要了。如果你不留下來守住這一切,最后整座城市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