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車廂里仍舊沒有人。
而就在這時,他看到車頭與車廂之間的縫隙,身側是一條通往車頂的鐵梯——為了方便清理煤灰堵住的煙管而設立在那里。
“他們一定是去了車頂!”
當柯南爬上車頂時,列車已經駛出橋洞。
它現在便在一條貼近瀑布峭壁的鐵路上疾馳,速度幾乎已經要和風聲齊平。
而那身穿著一身黑衣的身影,就站在車頂的弧面中央。
毛利蘭被繩子緊緊綁縛著,她倒在那道黑影的身后,嘴角就帶著些許血痕。
顯然那名開膛手顯然也并不好受。
他的左手軟趴趴地垂落,看起來就像是脫臼,或者被人用力地打斷。
“柯南!”
而毛利蘭一看到男孩就喊出聲音。
“這個人有古怪!我只是……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就出現在這里了!”
——眨眼之間,就出現在這里?
柯南的心猛地一沉。
開膛手杰克緩緩轉過身來,他仿佛在這里等了柯南很久一樣,臉上帶著一種幾乎病態的興奮與扭曲。
“啊哈哈……福爾摩斯的繼承人……你終于來了。”
他突然一跨步站到幾乎要從車廂上栽落下去地位置。
然后半跪下來,用右手拿著的匕首刀背,挑起那根將自己與毛利蘭連在一起的繩索。
“要開槍嗎?”
他看著柯南對著自己的槍口,緩緩舉起手,指著毛利蘭,然后又指向自己。
“她的命……現在可與我,連在一起了。”
可惡!
柯南暗自咬牙,但當他看到面前即將拐過的一道崖灣時,眼睛悄悄一亮。
如果自己能利用這輛列車的慣性,或許還有機會!
只要我讓小蘭的繩索掛鉤,正好被——
“不要靠近,就站在那里,把槍丟到外面,然后不要做任何動作。”
開膛手杰克看向柯南,他可是從那本書上知道關于這個孩子有多“可怕”的。
他把刀貼近毛利蘭的脖頸,“只要你有任何動靜,我就會給她一刀。”
而在柯南照做后,他松了一口氣,那張有些猙獰的面孔上,笑意忽然淡了一瞬。
他偏頭看向柯南,用一種講故事的語氣開口:“你想聽一個故事嗎,江戶川柯南?”
不待柯南有什么反應,他就開始“推理”,或者輕輕訴說著什么:
“開膛手杰克……是個被母親遺棄的孩子。從小在街頭茍活,靠偷竊、靠乞討、靠別人不要的食物。”
“他的所有回憶,幾乎都來自一枚戒指——母親留下的。”
“所以他一直戴著那枚戒指……而且因長期佩戴,導致他右手無名指畸形。”
他的話語低沉而緩慢。
“他殺害妓女,是因為在他眼中,那些女人就是母親的替身。他無法原諒她拋棄了自己,最終甚至親手殺死了親生母親。”
“而后,他又將這股憤怒投射到所有長相與其母相似的女人身上——因為他不允許那罪惡的血脈繼續流傳下去。”
“這故事,你在福爾摩斯的筆記里讀過,對吧?”
柯南站定在面前,他緩緩地捏緊拳頭。
而杰克卻露出一抹滿足的笑容。
他甚至就將右手握著的匕首丟出,然后用牙齒咬住無名指上的手套,將它摘下來。
——和它說得一模一樣,那是一根細長、蒼白,骨節突起的無名指。
更重要的是,那無名指上戴著一枚古老的戒指,就鑲嵌著一根同樣蒼白的指針。
“這一切真是夠了……”
他就念出《哈姆雷特》中的那句話。
“時代脫節了,但那可詛咒的宿命,偏要我生來去修補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