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進魔術的研究,完成自己或者家族的【冠位指定】,才是魔術師真正應該行進的正道。
因此,相較于可以使用地脈等資源來進行替代的魔力爐,能夠為研究帶來極大助力的【月靈髓液】,顯然有著更高的意義和價值。
只能說,某種意義上,肯尼斯絕對可以稱作被“愛情沖昏了頭腦”。
畢竟在【第四次圣杯戰爭】前,這不過是極東之地的一個從未成功的儀式,從未引發過魔術界的矚目與重視。
而【三基之魔力爐】卻是整個魔術界赫赫有名的至寶。
如果肯尼斯帶著這件禮裝出現在冬木市的信息,向外泄露。
估計很快就會有一大批試圖得到它的魔術師出現在這里,在這座城市發起另一場戰爭。
甚至,如今這間魔術工坊中,除魔力爐與月靈髓液外,還有三件威能僅稍遜半籌的禮裝,被他小心安置在結界深處。
此刻,肯尼斯便萬分自豪地向索拉介紹他身為魔術師,所在這座魔術工坊上花費的心血和精力。
他的眉宇間,就帶著一種自信到近乎咄咄逼人的光彩。
但索拉的神情在最初尚有幾分被震撼的神采,但很快便像潮水般褪去。
這位無法繼承魔術刻印,無法研習魔道的少女,很快就變得興致缺缺。
對于這個一直以來如同困在城堡中的公主的女性而言,肯尼斯的描述苦悶而又無聊——
對她而言,這樣的講述就如同一位程序員用滿是代碼的術語,興致勃勃地對一個從未觸碰過計算機的戀人解說自己的算法一樣枯燥。
雖然肯尼斯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但索拉覺得自己完全可以說和他隔離了一個世界。
她的眼神在肯尼斯興致勃勃的身影間飄忽,思緒也漸漸飄遠。
甚至不知為何,肯尼斯所展現的光環越是耀眼,她心中的煩悶,就越是如同被陽光催生的野草般蔓延與生長。
……
在內心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下,索拉就下意識地反駁,語氣里帶著一絲不耐與質疑:
“再怎么高明的魔術,面對【英靈】也只能算是輔助吧?”
“敵人可不會傻到毫無防備地闖進來。況且,lancer的寶具,不正好能克制一切帶有魔力的事物嗎?如果他——”
“索拉小姐,請您不要再說下去了。”
一聲低沉平穩的聲音在房間里憑空響起,像又一柄無形的長槍橫在索拉和肯尼斯之間,制止了她繼續說下去。
聲音的主人,正是迪盧木多·奧迪那。
這位在凱爾特神話中,被譽為“舉世無雙”的愛爾蘭費奧納騎士團首席勇士——“光輝之貌”。
如今在第四次圣杯戰爭中,以lancer之職階響應了召喚。
“再往下說,便是對吾主的侮辱——身為騎士的我,職責正是輔佐吾主,奪取圣杯。”
lancer的聲音里帶著一種騎士式的威嚴和沉穩,他便開口向索拉詢問。
“還是說,您在質疑我迪盧木多對于主君的忠誠。”
那道靈體化的魔力頓了頓,繼續解釋道:
“何況,我的【破魔的紅薔薇】雖然能使魔力防御無效化,但對于過去已經結成的契約、詛咒以及已經完成的魔術效果,完全不起任何作用。”
“主君所打造的工坊,無疑是相當完備的堡壘。”
這番話,讓肯尼斯原本被打斷的不悅,稍稍平復,甚至心中那根緊繃的弦,似乎也放松了一分。
然而,當他的視線轉向索拉時,眉間的陰影立刻又被拉長。
未婚妻的表現,就讓肯尼斯的心頭抹上一層陰霾,甚至升起一絲妒火。
索拉好像完全沒有在意lancer口中的解釋,也沒有像他期望的那樣向自己投來欽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