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然后繼續問道:
“然后,請問有沒有可以留下影像的設備呢?要是能錄制一些錄像,就更好了。”
……
不論是對于被愛因茲貝倫家精心設計出來的人偶來說,還是對于以【英靈】之姿召喚出來的saber來說——
其遠超常人的素質,讓她們對按下快門的時機、保持相機的平穩這些事宜都做得十分完美。
而仿佛看出來了兩位要求自己教會她們使用這些設備的目的,花田林梅微微欠身,做了一個saber有些眼熟的宮廷禮儀。
還沒等阿爾托莉雅往下思考,他就開口打斷她的思緒。
“那么……我就暫時不打擾二位的興致了,如果有任何需要,請開口叫我便好。”
而在saber就要開口喊住他時。
“saber,你看,這個攝像機的畫面好清晰呢!”
愛麗絲菲爾有些興奮地將一個小小的屏幕遞到阿爾托莉雅的面前——是此刻并不該在這個時代存在的、能夠簡單使用的數碼設備。
“嗯,愛麗絲菲爾,的確是很厲害的設備。”
saber回過頭,下意識地回應。
剛剛那種熟悉的氣質……應該是自己的錯覺吧。
……
這無疑是一個令愛麗絲菲爾來感到幸福的下午。
給伊莉雅錄制的生日錄像,一直錄制到了她的二十四歲。
甚至,就好像同樣被愛麗絲菲爾的開心所感染,saber也少有地在每個視頻里錄了臉,說出了對于那個活潑可愛的孩子的祝福。
“伊莉雅,今天應該是你的二十四歲生日了吧?媽媽在想,你是不是也像我一樣,遇見了一個會好好愛護你的人呢?”
“唉呀,我想伊莉雅肯定又要抱怨媽媽,說不定此刻就和切嗣在一旁看著錄像呢……原諒媽媽不能知道這件事啦!”
“還有切嗣,該不會每年這個時候,你都會哭鼻子吧……要是你不哭的話,我可是會生氣的哦!”
此刻,saber唯有以沉默來對待這個話題。
畢竟這樣錄制視頻的方式,其中關于死亡和遺言的意味……實在是溢出言表。
因為需要幫忙拍攝的緣故,在愛麗絲菲爾錄制第一份影像時,其中的內容,saber便不可避免地知道了。
而當她因為震驚向愛麗絲菲爾提出自己的疑惑時,她就告訴過她,自己身為人造人的身份,注定了壽命有限。
此刻,看著此刻臉上帶著溫柔笑容的女性,阿爾托莉雅內心升起一種復雜的情緒。
愛麗絲菲爾面對注定終結的命運時所展現出的平靜,甚至讓她的身影,在阿爾托莉雅眼中漸漸與某個幻象重疊——
“在拿起那東西前,還是先仔細想想比較好。一旦拿起那把劍,直到最后你都將不再是人類,你會被所有的人類憎恨,并最終迎接悲慘的死亡吧。”
——也許,這就是自己愿意作為騎士,守護在愛麗絲菲爾身邊的原因。
saber忍不住低聲喃喃。
“愛麗絲菲爾……”
而那些看起來顯得蒼白無力而又單薄的安慰話語還未說出口,saber就看到愛麗絲菲爾笑盈盈地轉過頭來。
“所以,saber的想法是什么呢?”
“我的想法?”
“是啊,saber的愿望是什么呢?畢竟說起來,我對于saber了解得很少呢?”
眼角掛著些許淚痕,像是想要緩解一下有些悲傷沉重的氛圍,愛麗絲菲爾露出一個有些頑皮的笑容。
“唔,就比如——不知道saber你居然是一個女孩子呢!”
雖然話題的莫名轉變有些奇怪,但阿爾托莉雅將其歸結于愛麗絲菲爾此刻內心不知道如何繼續話題的心情。
她抬起頭,目光中流露出一抹堅定的神色。
“我的愿望是拯救我的故鄉,我要用萬能的許愿機,改變不列顛毀滅的命運。”
……
站在門后,花田林梅就為少女的誓言,發出一聲低低的嘆息。
他沉思了片刻,還是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