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有某種看不見的力量,阻隔了來路或者去路,這條通往遠坂宅邸的林間車道上,空寂無人。
隔著窗戶,阿爾托莉雅能夠看到對向的車道,那時不時正面掃過視線的白色車燈。
就像是災害來臨前提前覺察到了什么一般,那些如同游魚的車輛,就在夜色里向著相反的、更安全的方向駛去。
更奇特的是自己和愛麗絲菲爾現在所乘坐的車輛,還有行進的道路。
那些在各個路口設卡,用橫置的警車或者路牌阻攔車輛去路的檢查站,似乎早已知曉了他們的身份。
可每當她們的車輛駛近時,那些警員的封鎖措施便會悄然撤下。
——這一路甚至可以說暢通無阻。
但正因如此,這古怪的一幕反而令人有些不安。
而在再次目睹這一幕后,saber終于忍不住望向駕駛座上的那名女性,試著開口詢問。
“舞彌,這些人……”
“嗯。”
仿佛知道saber要提出什么疑問,舞彌用她一貫冷淡的語氣回應。
“應該是魔術協會,根據切嗣知道的情報,為了防止‘神秘泄露’,協會的負責人,正在試著把附近居住的行人,用儀式送到避難所。”
“原來如此。”
saber微微點頭,釋然般地收回目光,表示自己再沒有什么疑問。
她剛剛有些在意的就是這件事情。
依據名為【直感】和【對魔力】的能力。
阿爾托莉雅能夠察覺到——
隨著車輛向著更深處行進,一種“遲鈍”的感覺,如同無形的盔甲一樣彌散在周圍的環境中。
“雖然對我來說沒有太大的作用,但是我有些擔心愛麗絲菲爾會受到影響。”saber低聲說道。
她的話就讓久宇舞彌沉默了一瞬。
久宇舞彌在內心有些驚訝,阿爾托莉雅居然能覺察到那個聯盟儀式陣的反向應用。
身為持有【魔導書】的人,久宇舞彌很清楚。
這個儀式的根基,正是切嗣所持有的【固有時御制】。
而作為能夠操控時間的“大魔術”。
哪怕僅僅只是存在,也會不經意間對于周圍的環境,產生影響。
更何況,在【躍座終端】正時刻向著【地脈】散播虛假的“歷史”的前提下。
隨著整座城市普通人的時間加快了三倍。
這種短暫的“共識”,暫時構成了現實的一部分。
因而,任何試圖抗衡它的存在,都會受到一定的阻力。
……
坐在saber一旁的愛麗絲菲爾也點點頭。
“啊!我確實也感覺到回路的運轉,有一些遲鈍呢。”
而還沒等愛麗絲菲爾繼續說下去,一旁的saber就轉過頭,神情嚴肅地看著她。
“愛麗絲菲爾,這么重要的事情,你應該一開始——”
“沒關系啦!saber。”
“你忘了我是魔術師的身份嗎?”
愛麗絲菲爾笑著向saber做了一個沒問題的手勢。
“這樣龐大的術式根本就不可能持續太久。而且,從術式范圍來看,作用的對象應該也只是無魔力的對象。”
“而且,只要運轉魔力來抵抗就好了。”
事實就和愛麗絲菲爾說得一模一樣。
在車輛駛過最后一個檢查站后,那些如同看不見的霧氣一樣,縈繞在空氣中的沉悶氣息,一下子完全消失。
但這匹鋼鐵的駿馬還未來得及為擺脫了束縛而興奮地嘶鳴,就如同被人扼緊了韁繩一般,慢下陣勢。
道路的中央,已經有一個人影站在那里了。
那位不知名的英靈,就帶著一種與現代社會格格不入的一種沉靜而銳利的氣場,如同一枚楔子一樣釘在此處。
“是敵對的英靈。”
saber警惕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