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身為騎士的榮耀,以及對于敵人的尊重,迪盧木多便試著說出自己的分析。
“那些飛向這個家伙的石片,其實是在引力的作用下,主動地撞上那些看不見的‘細絲’的。”
“細線?”saber和愛麗絲菲爾腦海浮現出疑惑。
而對于lancer來說,他便回想起在那一陣強風從saber手中吹出時注意到的細節。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不僅如此,除了連帶著讓周圍的事物,主動沿著那股奇怪引力的撞向那些‘細線’。”
“一些原本擦之而過的石片,就被偏移,甚至以更大的力道反過來飛出。”
lancer忌憚的目光就看向空中,似乎要找出他口中“絲線”的真容。
“你其實并沒有在‘盾牌’上使用術式,只是將一些看不見形體的、無比堅韌的絲線,操作著在空中移動。”
lancer的嘴角咧出發現了破綻的笑容。
他甚至可以猜出自己最開始的一擊是如何如同撞上城墻的原因。
“之所以我難以移動,恐怕是因為你將這些堅韌的無形之物,與整個大地相連的原因。”
“就像纏繞在兩棵蒼天大樹之間的絆馬索。想要真正突破你的防御,恐怕——”
“就得有對抗整個大地的力量吧。”
看著面前面板里上升的rsi值,在迪盧木多的分析,以及saber和愛麗絲菲爾的肯定下,總算回落到120左右附近,而環境rsi值也不在增長,在接近102的附近停止。
久宇舞彌心中終于松了一口氣。
“呼——”
現在來看,借著saber等人的肯定,目前自己使用的術式,總算能夠較為合理地使用了。
覺察到久宇舞彌的放松,lancer將一支槍扛到肩上,然后沖著這個利用“地利”的魔術師點點頭。
“所以,還要繼續打下去嗎?”
久宇舞彌此時終于開口了。
一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和一道只有lancer能聽見的聲音同時響起。
“lancer,我接收到的指令,就是在今晚結束以前,將你攔在此處。”
“lancer,想必你也在為主君對于自己的不信任苦惱吧?”
而迪盧木多此刻已經沒有時間去細想,或者去思考為何自己與主君之間的聯系被看出了。
在saber和愛麗絲菲爾疑惑不解的神情之中。
這名槍兵抬起頭,望向夜空中的明月。
然后,他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苦澀的神情。
“啊……這可真的是——”
仿佛有人在名為“世界”的屋宇中,伸手捅破了“紙窗”。
明亮耀眼的月色,于晴朗夜空中閃爍的星星,甚至那帶著干燥氣息的冬日冷風……
原本寧靜祥和的夜空,在剎那之間,如同被某股力量改天換地著扭曲了一般。
亦或者,是有大能者,將名為【迪盧木多·奧迪那】的英靈,從屋子“攝出”。
沿著那被撕開的孔洞,強行丟入了“屋外”的廣袤虛空也說不定。
雷霆震蕩,烏云翻涌。
狂嵐如同要連同時空一并攪碎般咆哮。
那加快了三倍感覺,就將快了許多的、膨脹的時空本身,冷酷地顯現在槍兵的面前。
——這,真的是能夠抗衡的敵人嗎?
lancer此刻徹底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推斷,究竟存在著多么可笑的誤差。
現在看來,并非是那個魔術師利用了“大地”的厚重來壓制自己。
而更像是——
有人直接將“大地”本身抬起,輕輕放在了他的槍尖之上。
再怎樣強大的英靈,又怎能用槍尖挑起一顆【星球】、一個世界的重量呢?!
正如當時連吉爾伽美什都忍不住“破防”,然后破口咒罵一般。
此時此刻,名為迪盧木多的存在,除了苦笑還能說些什么呢?
他搖了搖頭,低聲喃喃。
“這可真是……犯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