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肯尼斯陷入了沉默。
最為堅固的堡壘,自然也可以是最為堅固的囚牢。
如果作為唯一因果錨定的肯尼斯和lancer死亡,而在那之前索拉又沒有離開房間的話……
——她就很可能永遠出不去了。
“所以,你一定要時刻盯著這一份【月髓靈液】。”
魔術師早已考慮到索拉說過的這種最壞的可能。
他給了lancer一個示意。
在槍兵行了一禮,離開了房間后。
肯尼斯將那一根裝有自己一小塊皮膚的試管交到索拉手中。
名為【月靈髓液】的水銀,如同心臟般繞著那附有術式的皮膚跳動。
“我用術式保持了我部分組織的活性,如果其中的水銀開始沸騰,索拉,你就必須立刻撤離。”
“我會在最后關頭,用完所有的令咒,確保lancer和我身上的geasa不將你牽扯進去。”
“而一旦你從門里出去,立刻拋下所有的東西,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時鐘塔】——”
肯尼斯的聲音停頓了一瞬,視線落在索拉那一頭仿佛火焰般燃燒的紅發上。
隨即,聲音低沉下來。
“然后……就不要回來了。”
很難說清,索拉此刻的內心面對這樣接近遺言話語的復雜感受。
從小到大,她不過是被家族當作“交換的籌碼”培養的少女。
索拉從未真正明白“喜歡”或“厭惡”是什么。
也正是如此,在【歷史慣性】里,她會將那份對于lancer的激動情緒,誤認為是自己的愛戀。
此刻,她怔怔望著這個自己理論上的未婚夫,第一次產生一種名為“糾結”的復雜情緒。
未婚夫的言語里流露出來的含義,無疑是讓她提前做好最壞的打算。
無論如何,此刻她都沒有做好肯尼斯立刻死在這里的準備。
“……肯尼斯。”
索拉少有地走近肯尼斯,甚至就站在他的面前。
然后,少女伸出的手,終于握住了那只伸在空中,因緊張和不安而顫抖著的手。
她就輕聲地、小心翼翼地開口。
“我們能不能……離開?”
甚至,那試管中輕輕蕩漾的水銀液滴,再清晰不過地表露了這名魔術師的心意。
他在害怕——毫無疑問。
面對可能的真正神明,誰有能不害怕呢?
面對自己的死亡的命運,誰能不害怕呢?
“不……你不明白。”
肯尼斯有些痛苦地搖了搖頭。
“索拉,這是……最安全的方法了。”
“是嗎……”自己未婚妻這樣喃喃著。
下一刻,令肯尼斯難以忘懷的事情發生了。
注視著眼前這個她曾輕視、卻又在此刻顯得無比堅韌的男人。
“去吧,肯尼斯。”
索拉抬起頭,望著肯尼斯閃爍著不安的眼睛,輕聲說道:
“不是以阿其波盧德的家主之名,而是以我的丈夫、一名真正的勇士之姿——歸來。”
她為他整理了一下衣襟。
然后,輕輕給了一個,對于自己丈夫和勇士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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