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與以敏捷見長的lancer拼速度。那樣……我來不及救下愛麗絲菲爾。”
如果和【歷史慣性】一樣不知道lancer的身份,saber絕不會做出這樣的判斷。
但如今,在知曉了lancer的真名是迪盧木多之后,她很明白——
【破魔的紅薔薇】,足以在和魔術師所遇上的任何遭遇戰中,兩擊殺死對方。
“只要lancer將紅薔薇投向愛麗絲菲爾……一切就會立刻結束。”
因此,關鍵并非勝負,而是距離。
“我必須將lancer在這里逼退,并讓其忌憚,否則絕無救下愛麗絲菲爾的時間。”
“更何況……還有那個隱藏在幕后的魔術師。”
最好的撤退,便是在那之前不讓對方看出自己的意圖。
而攻擊也是如此。
借著一瞬的時機,saber便放任自己的思緒、自己的【靈魂】,由著名為【直感】的能力,交給自己能夠破局的方法。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
對于阿爾托莉雅來說,在過去無數的戰役中,這個能力從未背叛過她。
它讓她分辨出敵方破綻,也讓她在亂戰中總能選擇最適合行動的路徑。
但,這個能力無疑是有一定限度的。
即便是將其發揮到極致,也不過是達到了能夠短暫敵人攻來的“預測未來”的領域。
也許只是百分之一秒,甚至千分之一秒內,saber看到了lancer接下來的攻勢。
但然后,她便有些絕望的發現,自己絕無同時避開兩槍,并同時逼退lancer的方法。
但緊接著,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因為擔憂愛麗絲菲爾情況,而于眼中浮現的焦灼神情突然消失。
碧綠的瞳孔中,顯露的氣勢隨之一變。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如水的沉靜,以及隱藏在這沉靜下的慍怒。
此刻,saber便不僅找到了逼退lancer的方法。
甚至,她便要同樣試圖一擊之內,將他落敗。
那名為【直感】的技能,便不可思議地交予阿爾托莉雅能夠從這樣的困局中,解脫的方法。
仿佛未來本就握于手中。
仿佛勝利本就是理所應當。
仿佛有另一個自己,或是某個熟悉而威嚴的聲音,在她就要轉身的剎那,低聲在耳邊呢喃。
“——此路,便是通往勝機之路。”
……
那是一片還未變得血紅的花海。
空氣中飄揚的是永恒的歡樂,而隨風輕曳的花海,仿佛永恒的幸福波濤。
無垢的樂土,就舉行著永遠不會停止的會宴。
甚至,為了滿足王的心愿。
那聳立的高塔之外,舊時王國的子民,不論其來自何方,便因王的光輝而得以接引,踏入這原本不容凡人褻瀆的圣境。
直到那一天……
那一天,卻有些小小的爭執,在宴會后的響起。
“王啊……您真的要踏上與其交鋒的道路嗎?”
“您并不渴求所謂的正確,也早已從往昔的苦難中掙脫出來……”
“……這不該由您來承擔的。”
不,那不是對著此刻的自己的耳語。
而應該是對著另外一人。
甚至那勸說的聲音,也似乎并非一人。
在那名為【梅林】的人物,在他垂下的白色長發的身后,更多的身影齊齊跪伏著。
——圓桌騎士們。
身上的鎧甲,在花海的光輝中黯淡無華。
面容上沒有往昔的熾熱與堅定,唯有濃烈的悲傷。
不可能。
那不該是這樣的。
他們的表情便訴說著這樣的意味,似乎就在為王的決定而絕望。
即便是梅林,那位總帶著狡黠笑意的夢魔,此刻臉上的苦澀,幾乎要哭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