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騎上踢雪烏騅馬,拿上綠沉槍,不一時去了曬場,場地上人馬眾多,如今顯的擁擠不堪。場地一邊豎起七八個草人,軍士騎馬馳騁,以木槍擊草人,長槍挑中草人頭上碗口大的草球。長槍一立,馬韁一帶,帶住馬就往回走,還不忘回槍再刺。
見了趙禎,欒廷玉、楊林、鄧飛都打馬過來,下了馬,趙禎問道:“前些日子還在練習騎馬,如今已經練習馬戰了,距離能上戰場還需多久?”
欒廷玉道:“莊主,這些戰馬都是極好的,尤其莊主找來的這些,更是訓得十分好了。《內經》曰:‘凡乘者,一日行、二日驅、三日驟、四日馳、五日奔。’便是訓馬的耐性,除此之外還要訓練臨陣沖敵。”
“如今馬訓好了,這些人多是鄧飛兄弟舊部,原就善馬上作戰,再有幾日,就要練習騎射了,練好騎射才算是練成了。分鬃射法、對蹬射法和抹鞦射法都會了,戰陣上就可用了。一些精銳還能做到左右開弓。”
趙禎道:“這幾種射法有什么區別?”
欒廷玉道:“分鬃射法用在沖鋒,是將身體靠近馬鬃右側,然后左手持弓右手拉弦引射,攻擊前方敵人。”
“對蹬射法是在對敵步兵進行裹陣環繞時的攻擊方式,由于是裹陣環繞而不是正面沖鋒,所以騎兵只能側面射箭,騎兵將身體靠近馬匹左側,弓身垂下對著左側馬鐙,然后右手拿箭拉弓射殺敵軍。”
“抹鞦射法是在移動時對身后追兵進行攻擊的射法。”
“除了這些射法,還要練習三種臨時撿取箭矢的方法。分別是:弓弦捎箭、弓稍挑箭和馬上取箭。在箭矢耗盡的情況下能在戰場上及時補充箭矢。”
趙禎聽了,都是自己從未接觸過的,因此主動要求加入騎兵訓練,此后趙禎每日辰巳習武,申酉騎射馬戰,日中天熱時則處理鄉中事物。
“此后,時常湊些錢物,買些酒肉,來請大師。大師見我等真心,以此收下我等座前服侍,平時也教些拳法。”
“去年大相國寺里差一個和尚,喚做花和尚魯智深,來管菜園。我等都不識他,想著不能壞了我等飯碗。我等商量了,趁他新來,尋一場鬧,一頓打下頭來,教那廝伏我們。”
“我等一路向東,江湖上聽聞水泊梁山趙禎大官人人稱小孟嘗,為人仗義疏財,濟人貧苦,周人之急,扶人之困。河北、山東聞名,以此攜家帶口來投。”
趙禎聽了,起身去門外迎去,這些人扶老攜幼,正在莊外柳樹下乘涼,見了趙元禮引著趙禎,有兩個為頭的,趕忙起身,走到趙禎面前,便拜在地上,左邊一個開口道:“大官人,小的叫過街老鼠張三,旁邊這個叫青草蛇李四,小人等祖居汴京城酸棗門外,都只靠賭博討錢為生。那處有片菜園,是大相國寺產業,我等日常只靠此為生,是俺們衣飯碗。”
李四接著說道:“如此在師傅照料下,我等也過的自在許多。往后師傅與林教頭一見如故,認做兄弟。為林教頭事,得罪了高太尉,因怕受到牽連,師傅讓我等遠走他鄉。”
“我等拿著些果盒、酒禮,假裝都來作慶。就在糞窖邊來上,一齊向前搶他,要跌他到糞窖里,不想讓大師一腳一個,踢我們到糞坑里。次后才知曉,這大師乃是關西延安府老種經略相公帳前提轄官,只為殺的人多,因此情愿出家,我等以此降伏。”
如此過了三五日,趙禎正在家中歇晌,趙元禮近前來,說道:“莊主,莊外有二十幾戶自稱東京來的人家,來投莊主。”
趙禎扶起二人,問道:“可知魯大師往哪去了嗎?”
張三、李四互相看了看,張三開口道:“師傅說要護送林教頭去滄州,以此讓我等往東或往南走,不要留在汴京城。”
正說著,李小二帶人送來熱水,讓樹下的眾人都來喝口熱水。
趙禎叫道:“李小二,來。”
李小二聽了趙禎招呼,連忙撂下眾人,走過來,道:“莊主,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