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王義一家,趙禎打算前去釀酒作坊,今日是朱富釀制的第一批酸棗酒成酒的日子。
漫山遍野的酸棗,除了原先的那些,也有當初白勝從東京帶回來的酸棗結出來的。這些酸棗都散在東溪村一處山崗上,這酸棗本來也要三五年才能掛果,因狡之角的緣故,今年就少量掛果。
與本地的野酸棗相比,白勝帶回來的這些酸棗,更大些。
為是程婉兒喜食,這處酸棗林,長成的時候,東溪村里正唐畋還將此處改了個名字,喚做酸棗岡。
這酸棗岡日常也不需管理,今年牧蜂人還在此采了棗花蜜。掛果后,并不讓人上去胡亂采摘,棗子成熟之際,雇了幾個孩童采摘,每日送到莊上。
雖是少量掛果,莊里也吃不完,因此在程婉兒提議下,就釀成了酸棗酒。
趙禎把寫著酸棗酒制備方法的法子給了朱富,讓其釀制一批。朱富見這酒釀制并不麻煩,只是要收集酸棗,以此去縣里尋了蕭讓,在縣里貼了公告,收購成熟的酸棗。
酒坊按照2文一斤的價格收購。這棗子不大,又要漫山遍野的采摘,一人一天能采摘十斤就算多的,莊戶對此并不十分上心。反倒是村坊的孩童,三五結伴上山去采。
收購上來的酸棗清洗干凈,晾干水分,與酒按照五五配比,放入壇中密封。第一批攏共八口大缸,1600斤酸棗酒放在酒窖里藏了一月,今日啟封。
趙禎剛要去叫上程婉兒同去,就聽一旁的金翠蓮道:“官人,你可知貴卿、貴姐二姐妹來歷?”
趙禎聽了這話,疑惑的道:“不是董平從勾欄瓦舍里梳攏的嗎?怎么,還有隱情?”
金翠蓮點頭道:“我這幾日與貴卿、貴姐交往的多,這二人來自清河縣。與官人麾下的武都頭,是鄉里。”
“怎么,這二人與武二郎還有瓜葛?”趙禎問道。
“算是吧,去年陽谷縣武都頭殺嫂報兄仇,這二人卻是與那奸夫西門慶有些瓜葛。自西門慶亡故,他家在陽谷縣住不下去,主母吳月娘變賣了家產,帶著和西門慶的兒子西門孝哥回了清河縣,投靠兄弟清河團練使吳舜臣去了。”
“貴卿兩個不愿同去,以此去了東平府賣唱,這才結識了董都監。”
“我聽貴卿說,這西門慶幾房妻妾,只大房吳月娘帶著西門慶家產走了。二房李嬌兒正是李貴卿的姑姑,她與四房孫雪娥一同,偷拿了西門慶許多金銀,如今二人都在陽谷縣居住。”
“三房孟玉樓本身就有許多家產,也帶著嫁妝回了自家宅院。五房潘金蓮、六房李瓶兒亡故。”
“這三個女娘正值青春貌美,又有許多家財,相公不是要為手下好漢尋覓良配,何不讓人去說親。”
趙禎遲疑道:“她們三人都是什么出身你可知曉?”
“李嬌兒也是瓦舍里長大,孟玉樓命硬,連克了三個丈夫,只撇下一身錢財。孫雪娥卻是西門慶發妻的陪嫁,抬舉做了四房。”
趙禎道:“雖有些相貌錢財,可要做我兄弟的大娘子,卻不夠看。”
“奴什么時候說要做大房了,聽貴卿話里的意思,能做個妾便好。官人這里如此多好漢,總有相中的。若有意,我告訴貴卿一聲,讓他寫封信送去,如何?”
趙禎點頭道:“你讓董平家里的在信中說明,我這里多是戰場廝殺,不懂風情的粗曠漢子,可沒什么俊俏公子。省的她哪里不滿,折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