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經過一番攀談,趙禎發現,二人精通術數。方田、粟米、差分、少廣、商功、均輸、方程、盈不足、旁要無一不會。
趙禎心里已對二人去處有了計較,回到白石莊園,軍士自有同去的統制安置,趙禎叫來蕭讓、裴宣等人,將這趟鄆城之行說了一遍。
對徐青娘出任梁山縣縣丞一職,眾人也都無疑慮,畢竟軍中都有統制官。至于孔長生、孔偉生兩兄弟,幾人都想要到麾下。
趙禎打斷眾人爭論,說道:“這兩人都擅術數,我擬將二人送去扈成處,在司戶參軍廳做個孔目。別的先不用管,只兩事要這兩兄弟督辦。第一,帶人核算土地。第二。卻要他二人教授火炮營軍士算籌之法。”
“等土地核算清楚,繪成圖籍,二人也可在州里教授學問,亦或者擇一人到錄事參軍廳任職,再或者去下頭鄉縣任職。”
扈成高興的道:“大官人要用二人長處,自然是好的。有這二人,明年六縣之地圖籍必然可以繪成。”
趙禎接著問蕭讓道:“吳學究那里可有消息?”
蕭讓道:“自來永兒走后,這宋公明已將萊蕪監與新泰城官路放開。可恨這來永兒一面求和,一面竟然派人襲擊天使。幸虧晁團練護持,俘獲【噴霧豹】張大能。”
趙禎道:“這人叫【鬼見愁】,自然不是好易與的。既然已放開官路,我擬使人前去采購一批青州貨物。”
蔣敬聽了道:“大官人要采購何物?非要去青州。”
趙禎道:“青州富饒,別的不說,這仙紋綾原來都是進貢之物,如今宋公明手里必然不少。青州柿干、干棗,也是不可多得的甜品。如今戰亂,青州金銀貴重,若能趁機收購些寶物更好。如今水面逐漸結冰,鹽場運鹽也停了,正好請【鬼臉兒】杜興走一趟。”
眾人聽了,也紛紛贊同。
趙禎接著問道:“如今各縣可有收購的寶物?”
蔣敬道:“按照大官人吩咐,各縣典當鋪子里的死當,看起來有些來歷的,贖買了許多,都存在庫里。另外,各縣也把往年上供朝廷之物送了來。”
“都有何物?”
“壽張、陽谷、中都縣貢絹、阿膠,范縣貢絹,鄆城貢阿膠、半夏。各縣的秋稅也都解來府庫。范縣張家上貢一只白雉,此是祥瑞之兆。”蔣敬回道。
趙禎問道:“白雉?”蕭讓道:“不錯,我等都看過了,確定無疑。如今張家嫡子張辰還在縣里等候大官人。”
“可有所求?”趙禎問道。
“張家擅烤雞,以此為生,在張莊鄉也算鄉紳之家,張辰詩書策論并不出眾,愿以此求一鄉長之職。”蕭讓道。
趙禎聽了,皺著眉頭道:“理事如何?”
“看面相倒也忠厚。”蕭讓回道。
扈成道:“妹夫,何必為難。如今你掌管一州,這祥瑞來的正是時候。連同你帶回來的黑雉,正可宣揚一番。如此祥瑞出世,正是天意。何況,此正是千金市馬骨之機。”
裴宣也道:“扈參軍這話倒也不錯。這張辰也不需在張莊鄉任職,只在范縣找處大鄉就是。這鄉里不過是戶口、賦役、錢谷、給納之事,再囑咐王倫知縣一番,縣里多盯著些,鄉中又非他能一言而決,只要不胡作非為,欺壓鄉里,這鄉長也比如今這些留任的強。”
趙禎聽了,也點頭同意了。這白稚功效趙禎恰好曾聽郜鵠說過。
其一,白雉朝雊。白稚啼叫,萬物復蘇。
其二,銀鉤風不定,觸損鶻翎毛。翅羽脫落,可作箭矢,箭出必中。
眾人又商量一番,明日讓張辰獻禮,并讓趙十七郎伺機放出黑雉,以此二雉現身,并讓各處酒樓歌女鼓吹,宣揚趙禎德行。
第二日,獻禮在梁山城里舉行,如今城里酒樓客棧已住進來許多提前過來的士子、武人,白雉、黑雉顯身,士子、武人爭相傳頌。一時間趙禎賢名傳遍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