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宋江收到周通傳來的鴿信,當即叫來軍師來永兒,把鴿信讓來永兒看過。
宋江道:“軍師,這梁山州連同曾頭市馬軍離了萊蕪監,可是要來此地?”
來永兒皺著眉頭道:“按周通兄弟所說,趙大官人只是堵塞了萊蕪監道路,只圍不打,應是信守承諾,不欲與我等為敵。曾頭市本就不服凌州兩個團練使,必然不是來此援助呼延灼的。恐怕是去了青州。”
宋江聽了,臉色陰沉的說道:“青州不能亂,軍師,如此可怎生是好?”
來永兒道:“哥哥,翻過萊蕪監就是魯山群山,最易埋伏…”
二人嘀嘀咕咕一番后,一只信鴿從萊蕪飛出。當夜三更時分,萊蕪東門悄悄打開,卻是來永兒領皇甫雄、法通、趙富三人,統領3000精銳嘍啰,人披軟戰,馬摘鸞鈴,悄然出城,趁著月光,銜枚疾走。
天將破曉,眾人潛入魯山,在一處峽谷兩側密林中埋伏下來。
皇甫雄換了打扮,裝作獵戶,前去打探萊蕪監過來的一伙馬軍行蹤。
不說宋江這里,依舊裝作無事發生,每日和城下呼延灼、單廷珪、魏定國等人廝殺。只說曾涂、曾密二人,率領馬軍沿著史文恭等人留下的馬蹄印馳入青州,出魯山后,見史文恭兵馬往東南而去,弟兄二人轉頭往北而去。
一路上,略過村坊,兄弟二人只撿大的鄉里下手,接連攻破池上鄉、源泉鄉兩處。二人手下馬軍大半都是金國來人,驅趕著兩處百姓七八千人,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曾密領著三百余人當先開路,曾涂率領剩余軍士監押著車仗,護衛左右。
一眾軍士各個意氣風發,沒多少傷亡,卻得了許多財帛,監押著的男女,曾涂也承諾了,送回曾頭市后都貶作奴隸,任眾軍士采買。便是后頭跟著聞訊追來的【擎天柱】任原,領著五千青州賊眾,一眾軍士也不曾懼怕。
仗著馬快,曾涂還率領1500馬軍反沖了一陣,可惜這任原早得了宋江鴿信囑咐,防御嚴密,不曾讓曾涂得手。
又跟了兩日,任原掉頭而回。
曾密見了,對曾涂道:“大哥,這青州賊果然都是些無膽匪類。前頭的賊寇龜縮不出,后頭的賊寇也不敢交戰。”
曾涂聽了笑道:“步卒如何是我等馬軍對手,能跟隨兩日,就算不錯了。”
進入魯山,二人不禁放松下來,催著俘虜的莊戶加緊往萊蕪監方向而去。打頭的曾密更是大搖大擺,只在大隊人馬一里外,慢慢騎馬而行。
不覺到了來永兒埋伏之地,在皇甫雄的情報下,青州賊眾早就把弓弩上弦。放過前頭曾密這隊人馬,只等大隊人馬過來,一聲鑼響,兩邊山坡上,一邊是法通,一邊是趙富,那弩箭如雨一般射將來,便是十分英雄,也難躲這般多箭矢。可憐曾頭市五虎之首曾涂,武藝高強,不曾施展,連同坐下黃膘馬都被射死在魯山。
前頭曾密見了變故,死命打馬來救,當頭一陣箭雨,三百馬軍落馬小半,親近的軍士見不是頭,死命護著曾密打馬而逃。
曾頭市2500馬軍,只剩的五七百人沖出埋伏,大半逃回萊蕪監城下,小半隨著百姓往青州方向跑去。俘虜的青州百姓,雖不是弓弩攻擊的目標,也被誤傷不少。加上人馬沖撞,自相踐踏,棄了家產,四散逃亡,十停中已去了五六停。
再說往青州逃跑的軍士、百姓,剛跑出山來,迎頭正碰到回返的史文恭一行人,逃命的軍士、百姓個個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