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透過窗戶,遠遠的,見趙元禮帶著阮小七往這邊走來。
趙禎起身對程婉兒道:“看來今日也不得清閑,娘子在此耍樂,我去看看阮小七何事還要親自走一趟。”
說罷,趙禎起身,劉慧娘并桂花四人也起身,隨趙禎走出汀荷水榭。
見禮后,趙禎看著滿臉怒氣的阮小七道:“兄弟,何事這般氣憤?”
阮小七怒道:“相公,我這里有件不平事,請相公做主。”
“何事還要我做主,難不成州縣官吏還不能審理?”趙禎問道。
阮小七道:“回稟相公,這事卻非州縣官吏能管。”
當下,阮小七把這件不平事來龍去脈一一說明。
原來,自從趙禎盡占八州之地以來,梁山境內也沒苛捐雜稅,以此,莊戶都能吃飽穿暖,沒了破落戶,治安就好。阮家老夫人住不慣城里,以此又搬回石竭村去。
阮小七自從統領【鳡虎營】以來,巡視各處水域十分盡責,今日阮小七回家探母,正碰著一人沖撞隊伍,當街攔路,叫阮小七親隨攔下。
這人阮小七也認得,他家與阮家相似,都沒了老父,家中只有一個老母。刁家兄弟二人,與阮家三兄弟一般,守著石碣湖,原先也是打魚為生,光身漢子,沒有娶妻。
哥哥名叫刁桂,綽號【無毛螃蟹】,為人性剛而誠樸,不善周旋,一年中常在村里住,難得出外。
兄弟叫做【扁頭鯔】刁椿,口舌伶俐,每逢捕捉到魚蝦,都是刁椿上鎮去賣,易些柴米回來,一家母子三人,卻也很安逸過度。
兄弟二人都十分勤懇,忙著打魚,倒也能夠賺錢過活。
當初三阮還沒殺官差投奔趙禎時,和刁家兄弟也曾結了大夥,同去湖泊里打魚,賣錢均分。
阮小五、阮小七都喜賭錢,每上鎮去大賭,回來時輸得精光,家中沒了米糧,便往刁家婆婆那里借些,刁家婆婆總照數給他,不曾回絕過。以此阮小七見了刁家婆婆這般模樣,當下吃了一驚,問道:“婆婆,你家不是搬去了巨野,如何喊冤?”
只聽刁婆婆道:“七郎,看在往日情份上,救一救我家大郎。”
阮小七見街面上人多,不是說話處,就請了刁家婆婆到家中新起的五進大宅子里說話。
當初官差限逼的緊,刁家也算有些資財,兄弟二人見不是頭,刁椿與老母、哥哥說,因常賣魚,結識了鄰近的巨野縣里的魚牙子畢濤。他家中只有一個女兒,喚做桃奴,畢濤見他勤勉,想招贅為婿。
刁椿因哥哥不曾娶親,以此還不曾拿定主意。如今石竭村有變故,母子三人商量一番,舉家前往巨野去了。
刁椿成親后,住在城里,刁婆婆與刁桂不慣住在城中,以此在畢濤操持下,在城外八里灣村落戶,仍舊以捕魚為業。
本來一切都好,去年畢濤重病不治,刁椿就接了畢濤魚牙子一職,生計更勝從前。
只可惜,這刁椿雖然言語伶俐,到底出身不高,見識不足。雖然年輕,卻是個不解風情的,婦女身上情趣,他卻不很理會,桃奴常有怨懟之言。畢濤在時,還不覺如何。
如今沒了父親畢濤管束,暗地里竟與一個來做生意的客人勾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