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更有意思,他是齊州人,也是進士出身,任廣濟軍軍曹。梁山軍攻取廣濟軍后,這范拱竟然不曾回汴京,而是將家人都遷來梁山,置田宅安置。他卻報名考試,高中亞元。
趙禎看罷,也叫劉慧娘、朱武、裴宣看了,而后,趙禎問道:“你等如何看?”
朱武皺眉道:“這…”
趙禎看著一旁的三人都是一臉為難,笑道:“卻也沒什么。這兩人能來應舉,便是認可我梁山,并不需區別對待。”
劉慧娘道:“官人,吉與安還不打緊,畢竟,有的是人家,兩面下注。這個范拱…”
“也不必在意。他家都在梁山治下,有什么打緊。況且這兩人都有才學,又是官宦世家,家中讀書子弟不少。如今取這二人中榜,正要作為榜樣,叫治下這些猶豫不決的看看。我這里不僅是綠林江湖好漢,朝廷命官、官宦子弟,但凡有心為我效力的,都可為官。”趙禎道。
說罷,趙禎問裴宣道:“算下來,許貫忠也來了許久,不知他在廣濟軍如何?”
裴宣聽了回道:“相公,我聽學究說,許貫忠果然文武全才,定陶縣事叫他打理的井井有條。”
趙禎點頭道:“既然如此,就叫軍士吳用回梁山。如今廣濟軍文有許貫忠、謝楶,武有龐毅、傅玉、梁橫、周謹、花貂,足以支應。”
裴宣聽了道:“倒也是。文武相配,這知軍倒也不急于設置。”
當下,趙禎就叫用了印信,使人去廣濟軍召回吳用。
登州,趙禎也時時關注著,蓋天錫到了僅兩日就審理的清楚。
正如趙禎預料的一般,此事并不牽扯孫立、解珍、解寶等人。卻是一個當案的六案孔目,指使兩個當值的貼司故意為難,以此要討好兵馬都監孫立。
原來,這個六安孔目不是旁人,正是當初牢獄里要結果解珍、解寶的節級包吉。
當初解珍、解寶越獄,不曾殺了他,反叫他勝任了孔目官。吳用領兵占下登州后,州縣官雖驅逐了,小吏無大過的,大半都留任了。
這廝就成了梁山官吏中的一員。
如今孫立做了登州兵馬都監,他卻是怕一日被清算,因此想著先為難一番毛家村,以此想著將功折罪。
趙禎看過之后,問裴宣道:“兄弟,你以為蓋天錫會如何處理?”
“也是個攀附權貴,善于鉆營的,這個包吉必然不能再留任,以我看來,此人當發去礦場做苦役三年,此后,也不能再做官吏。至于兩個貼司,或降職,或去職。”
趙禎聽了也只點了點頭,對于這幾個小吏處理結果,并不放在心上。
這幾日,最叫趙禎上心的確是河北威勝大捷,昨日,【先行官】李三星夜而回,把消息傳來。張清、瓊英夫婦沖入城中,斬殺了田虎。
如今想必已回軍,趙禎已下令,叫青州府統制【大刀】關勝準備接應,以防張清在河北路遭遇攔截。
不過三五日,廣濟軍吳用就交接清楚,返回了梁山縣。
趙禎自然設宴,為吳用接風洗塵。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趙禎道:“學究,如今我等也算功成名就。可每日卻有處理不完的公文。”
吳用聽了道:“相公,這可能就是歷朝歷代都有昏君的緣故吧,誰不想只有享樂,而不用用心做事。只不過有些君主任用賢能,以此吏治清明,民富國強。若是君主識人不明,又耽于享樂的,大都就成了昏君。”
趙禎聽了,嘆了口氣,對眾人道:“我等都不曾做過高官,如今趁著世道不寧,風云際會,才做到如今這個職位。出兵征剿叛亂,有諸多兄弟幫襯,處理政事卻是力有不逮。今后各位兄弟仍舊要多多擔待才是。”
眾人聽了,都起身道:“相公,我等能有今日,全靠相公抬舉,如何敢不盡心竭力。”
重整杯盤,再備酒食。
吳用想著趙禎的話,開口道:“相公,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相公治下十一座軍州,何不再下招賢令?”
一旁的裴宣道:“不錯,如今蓋天錫、范拱、吉與安這等官宦人家,也都有意投靠相公,正說明相公這里如今已栽下梧桐樹。”
趙禎聽了,苦笑道:“也好,便是有一人可用,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