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彬應了一聲,攜同張虞侯,又去了一趟梁山大營。
依舊是吳用出面,聞聽是童樞密使府上來人,有書信一封送到。吳用這才叫二人同來中軍大帳,把書信給趙禎送來。
看罷書信,趙禎問張虞侯道:“泰山叫我息兵罷戰,可有什么話帶到?”
張虞侯道:“相公,樞相囑咐,朝中多有人不忿相公,叫相公安分守己,不可再惹是生非。”
趙禎聽了大怒道:“別人殺我兄弟,如何是我惹是生非?”
張虞侯連忙道:“樞相也說,這事錯不在相公。只是他與高太尉互為朋黨,到底不好兵戈相向。樞相、太尉議定,相公只要放過衙內一馬,興仁府該給的賠償自然不少。等衙內離任后,這興仁府相公也可占下。”
趙禎聽了,這才轉怒為喜。
對階下二人道:“若是如此,最好不過。”
張虞侯又道:“還有一事,卻要相公配合。”
趙禎假裝不愉,皺眉道:“何事?”
“太尉那里,聽說紀安邦被殺,心里過意不去。這人圣上也是見過的,如今身死,卻不好交代,以此,想要相公這里配合上書,只說兩地合力剿匪,殺死邊境賊寇錢泰聚。紀安邦將軍遭暗算身死。”
趙禎聽了,皺眉道:“難道太尉不知,這錢泰聚是紀安邦麾下提轄?”
王彬接口道:“相公,錢泰聚不過是紀安邦將軍抬舉入軍中,兵冊銷毀容易。不如此,太尉也不好對紀安邦家眷交代,只能委屈錢提轄了。”
趙禎厭煩的道:“你等如何說,我這里卻不管,叫我誣陷錢泰聚卻是不成。我只說應高世德請求,出兵剿匪,至于其他,并不多說。”
說罷,叫一旁的吳用起草公文,趙禎看過后,用了印,把公文丟給了張虞侯,就叫二人走了。
第二日,午牌時分,興仁府里就大車小輛的把余下的八萬貫錢財送來梁山大營。因后頭要占據興仁府,戴春病重,實不宜搬動,就留在了興仁府。
清點財貨之際,吳用問過前來押送的李彥,問出了興仁府公文。
錢泰聚畢竟是為興仁府戰死,高世德雖不在意,卻也不好如此堂而皇之。
王彬出了個主意,說是錢泰聚家中有個親戚,安慶人,因他禿頂,人都叫他毛和尚。生得身輕步捷,縱跳如飛。他原是個江洋大盜,曾在徽州失手被擒,刺配歸來,投在錢泰聚家中營生。
就將此人殺死,偽做匪首,紀安邦就是此人殺死。
至于錢泰聚,因撞破兒子錢士霄勾結毛和尚暗害紀安邦,為救援紀安邦,也遭殺死。如此,錢泰聚也能得個好名聲。至于枉殺錢士霄,因無苦主,正是天衣無縫。
吳用聽了,也不得不贊一句:官字生來兩個口,舌頭無骨任你拗。
稟告趙禎,趙禎聽了,也不過嗟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