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龍聽了,回道:“嘿,我哪里能做主。”
說罷,對云天彪道:“父親,軍士都已過河,可要扎寨?”
云天彪道:“不必,大軍這就返回淄州府交令。”而后,云天彪對劉麒道:“賢侄,公務在身,容后我寫信送去益都,再與你父親敘舊。”
目送云天彪領最后的五百軍士過河,欒廷玉道:“兄弟既然與這個云天彪交好,為何不深勸他投靠相公。”
劉麒聞言,嘆氣道:“聽我父親說,云叔父平生最是愛慕漢壽亭侯關武安王為人,也學使一口偃月鋼刀,最是忠君,斷然不會背棄朝廷。以此,我父親雖掌管青州,卻也不好開口招攬他,以致失了交情。”
歇息一番,叫軍士飲馬喂了草料豆子,一眾人押解俘虜,沿著云天彪走時的路,往南面趕去。入夜時分,全軍趕到云天彪大營。
正如云天彪所說,他撤兵走的匆忙,大營四周柵欄并未拆除,外圍雖無壕溝,拒馬,鐵蒺藜尚在,營中遺留的柴禾,灶臺也都能使用。
當下,欒廷玉、劉麒率兵入駐。
魯山山上,張仙、武胡久候徐進不歸,如今又見山下官兵大寨燃起篝火,張仙苦笑一聲道:“看來,徐進兄弟兇多吉少,撤軍不過是官軍誘敵之計。”
武胡聽了,也慘然一笑,開口道:“明日自然見分曉。若真是如此,我等只怕真要投奔梁山了。”
當夜無話。
第二日一早,山下大寨官軍并不出寨搦戰,只謹守大寨。
山上張仙、武胡二人,再上樓車張望大寨,見大寨旗號已變,早不是云字大旗。
武胡疑惑道:“怎換成了梁山旗號?難不成前些時日去兗州偷盜馬匹,前來報復的?”
山下欒廷玉與劉麒,因都是馬軍,商量一番后,也不出寨搦戰,只在寨里積蓄馬力,養精蓄銳,等后頭步軍趕到,再來相斗。
申牌時分,關勝五千大軍,監押著車仗,浩浩蕩蕩從遠處趕來。欒廷玉、劉麒將眾人迎入寨里。
山上賊寇見了,各個驚駭不已。本就不敵淄州兵馬,如今梁山出動兵馬更多,如何不叫人擔憂。
山下,欒廷玉獻徐進首級,把昨日偶然相遇一事說了。
關勝聽后,叫人審訊了一番俘虜,打探到自從云天彪來后,山上糧食就限量供應了。
關勝與眾人商量一番后,將俘獲的魯山一眾嘍啰集合一處,使人喊話道:“我等是梁山趙相公麾下兵馬,今奉相公軍令,前來討平魯山。相公不意多造殺戮,今日放你等回山,給山中百姓帶話,‘只殺賊首,余者不論。’如今沂州、兗州也有兵馬出動,若不下山歸降,大兵到處,玉石俱焚。”
宣揚罷,解開一眾嘍啰手足繩索,盡皆放出營去。
山上,張仙已披掛的好了,只等官軍出寨搦戰,就要下山廝殺。卻聽守山的嘍啰前來稟報,昨日下山的兄弟,從山下官軍大寨放歸。
張仙聽了,吃了一驚,連忙匯同武胡,叫幾個口吃伶俐的嘍啰說明情況。
二人聽聞,山下的這股官軍并非放對的淄州云天彪部,而是梁山青州所部,徐進已被統兵的【鐵棒】欒廷玉殺死。